南安皖醒过来已经是暮色四合,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能感到隐隐的寒凉。
一身冬衣早已被血色脏污的不成样子,此刻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倒也能抵御些许寒凉。
身体滚烫,胃里泛着酸水,叽叽咕咕唱着空城计。
南安皖动动手臂,却觉得手臂仿似有千斤重。
伤口疼得厉害,嗓子几乎快要喷出烟,南安皖咬牙支撑,豆大的冷汗从面颊上滚滚而下。
睡了一觉,体力透支得厉害。
身边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移动,草木分开的窸窸窣窣声清晰可闻。
对方似乎很温顺,他居然没感受到半点的攻击性。
当下也不着急,继续闭着眼睛感受周边的响动,淅淅索索的声音越发明显了。
显然对方越来越近了。
脑子里闪过那条夹着尾巴仓皇逃走的眼镜蛇,心里有了数。
他幼年时生活在龙飞山,对于蛇虫鼠蚁的熟悉甚至远远超过对人类的了解。
就像他不明白为何月悠莞坚持嫁给别人一样。
他还记得成亲前那次见面,她望着自己楚楚可怜,眉眼含泪的模样。
南安皖摇摇头,把念头赶走,他不能让自己陷入记忆里那段暗沉的日子。
感受着小东西越来越近的声响,听它从自己身边游开,在头顶的方向不规则的乱动。
真好奇这没胆的小怂包想干什么。
莫非想趁自己睡着,偷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