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师,你们怎么穿成这样?”朱诚忍不住噗嗤一声,非常纳罕,但马上想起这读书人没做过浑事,这样穿着,恐怕是有了大事,马上收敛神色不好怠慢了尊者。
贺寿春疲惫的看了朱诚一眼,又看向了贺翊轩,贺翊轩点了点头,“这个就是亡者之父。”
朱诚看他们俩嘀咕一声,还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就只见贺寿春嘭的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罪人贺楠恬(贺楠恬是起尸的贺家太公,由儿子代替父亲请罪,所以贺寿春说自己是贺楠恬)向无妄者之父拜之啊!子亦拜啊!”
贺翊轩跟着磕头,“重孙亦拜!”
朱诚吓得连连后退,他老婆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两人——本来就是出门找儿子的,再观其二人言语穿着,两个封建的乡下人下意识都多多少少知道点什么了。
贺寿春跟着用膝盖向朱诚连挪两步,“我贺楠恬啊,生不为人做事诶,死了为乡做孽诶,变得了个恰人狗嘞诶,诶啊啊,我是个猪嬲万代的畜牲子啊啊。畜牲拜之啊!畜牲之子贺寿春拜之啊啊!”
“畜牲之重孙子拜之!”
“我贺楠恬啊啊!看不得仙童飘凡样啊啊啊!猪油蒙心毁命毁家毁星程啊啊啊啊啊!罪人贺楠恬向仙童家属拜之啊啊啊啊!子亦拜诶诶!”
“重孙亦拜!”
朱诚已经完全知道什么事了,吓到在地上只是木讷的往后挪,而听到声响的红石村人靠的近的已经跑过来了,知道得差不多的已经去朱家去接朱鹳颖去了。
一伙人扶着哭得不像人样的朱家夫妻,一边扶着往后退,一边捡起石子轻轻的往贺家爷孙身上扔,也不是恨他们,只是做做样子,就像乡下家里奔丧,有人来吊唁,你要虚跪,那边虚抬,其实一个意思。
“贺楠恬诶诶!生不侍人君,死不尊鬼王啊啊,不去阴间不拜桥,我裹作死鬼还在阳间祸害人间啊啊啊,麻烦土地山神去告阎罗,拉我去上刀山下火海啊啊啊!不忠者畜牲贺楠恬拜之啊啊,子亦拜诶诶!”
贺翊轩抬头,恰巧看到被一个大妈拉过来的朱鹳颖,朱鹳颖这个年轻美女,家境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穿着倒是得体大方很有活力颇为城市化,甩着一头飘逸的长发,非常厌恶的看着这群村民在搞这种封建活动。
她在看到父母在这活动里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恨不得当场发火,教训这两个老古董一下,但是大眼睛一转,看到自己准男朋友居然跪在自己的脚下,顿时怔住了。
“重孙贺翊轩亦拜。”贺翊轩对着朱鹳颖狠狠的磕了一个头。
大妈给朱鹳颖塞了个木枝子,“打他,轻一点。”
“……”
就这样,一步一挪的,大概一个钟头后,才到了朱家的破烂宅子。
贺寿春将灵盒还上,其余人等将两个人扶了起来,开始安慰朱家夫妻,也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始咨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