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跟在姑娘身边,对姑娘的才学佩服又羡慕,她甚至偷偷的学了几个字。可在府里,下人是无需学这些的,也没有机会学。
但是她想学啊,摆在她眼前的就是一个好例子。她心底有一种叫做“思想”的东西萌芽了,只是她却不是很明白,她只有一点明确,自己不想离开姑娘,想跟着姑娘入阳山书院。
可她是什么身份她自己清楚,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下人罢了,别说进阳山书院,就是拿一本书在手里,也会被别人嘲笑。
兰心呼吸有些急促,不安的看了姚肆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勉强笑道:“兰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姑娘莫怪,兰心胡说八道呢。”
原来就为了这点事儿,看把兰心吓成这样,姚肆不禁莞尔道:“就这么点事儿?这有何难,你若想去,跟着我也可,只是扮作我书童的模样最好,书院里允许每人带一个书童。”
兰心惊的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她支支吾吾道:“姑娘---姑娘答应了?姑娘不会劝兰心走?”
姚肆笑着点点头,她本来也在考虑该如何安排兰心,若按照她之前的想法,还是把兰心还给裘霁,裘霁定能给兰心一个好去处。
只是她没想到,兰心竟然愿意跟着她去书院。那里虽然是学子们向往的地方,可对姑娘家来说却并非如此,周围全是男儿郎,衣食住行一切的一切都在书院里进行,姑娘家难免害怕和羞怯。
可若兰心想跟着她一起去,倒也挺好,一来自己有个伴,二来对兰心也有好处,虽说兰心自己认为是伺候人的下人低人一等,可姚肆不这么看,她觉得自己与兰心都一样,自己能追求,兰心自然也能追求。
她的思想本就是这个时代中女子少有,甚至比好些男儿郎性子都还要坚硬几分,她是特别的那一个,自然看待问题也是不同的思想方式。
兰心又惊又喜,高兴的拉着姚肆的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一遍的反复道谢,最后情不自禁,倒是喜极而泣了。
姚肆安慰一阵,见也歇的差不多了,便提议道:“再走一段路吧,看能不能碰到马车或者什么的,否则就只能走回去,那样至少得一两个时辰,路上可就耽误不得。”
兰心赶紧跟着起来,一面殷勤的给姚肆打扇,一面笑道:“那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别自己做了,尽管吩咐兰心,兰心现在就是伺候姑娘为主。”
姚肆笑了笑,不再这个话题上再多言。二人又走了约莫两刻钟,兰心忽的惊喜的叫起来:“姑娘快看,有马车。”
赶马车的车夫看到姚肆二人,马鞭轻轻一甩,马儿就哒哒的跑起来,很快来到姚肆面前,作揖问道:“两位是否一位是姚姑娘,一位是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