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笑意浓重,嘴巴咧开,大拇指抹掉那一丝腥甜,喉咙里发出闷笑。
“我宁愿我是野种。”
陈健戎犹如被踩到了什么开关,一下子暴怒起来,冲过去扯着陈让的头发,拽着他的头狠狠往墙上撞。
“野种?你想得美!”
一下接一下的砸,一声又一声的“想得美”。
他发狂一般,像是疯了。唯独怒意反复,始终不止。
“都怪你……都怪你这个畜生!老子养你这么大,要你多管闲事……狗东西!我叫你多管闲事……”
陈让痛得受不了,暴起一脚踢开陈健戎。他撑着墙站稳,眼睛狠狠瞪着。
陈健戎从地上站起,死死看了陈让一会儿,无声对峙数秒,忽地抄起一旁的杯子掷向陈让。
一声闷响,然后是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
陈让站着一动未动,任玻璃杯碎在他脚边。
墙上挂着的时钟“滴答”、“滴答”。
一道血迹顺着他的额角缓缓流下,比天边赤红的夕阳,还要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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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欢从纪茉家出来,无聊到处晃。走到不知第几条街,天渐沉,她正准备回家,忽地瞥见前面有个熟悉身影。
顿了一下,她扬声喊:“陈让!”
那道高个背影滞了一刹,没有停,保持着同样的频率继续往前——还略微更快了些。
齐欢提步追上去,小小喘气,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我……”
话音在看到他脸上冷淡表情以及额角伤痕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