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听见裴宣如此说, 虽然生气, 但更加涌起些愧疚之意。
张制锦却只是淡淡一笑,竟说道:“我的夫人是最温柔可心, 善解人意,这个侯爷自然也很知道。如何却在这会儿开这种玩笑?”
裴宣听到那句“侯爷自然很知道”,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 却也微笑道:“侍郎说的是, 那不知侍郎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还有你的手……”
张制锦道:“这个就不劳侯爷操心了,这点小伤算不上什么, 何况内人已经给我敷过药了。”他说着便抬起右手, 张开手掌给裴宣看。
裴宣早看出他手上缠着的是七宝的帕子, 当下一笑:“侍郎跟夫人果然是鹣鲽情深, 令人羡慕。”
张制锦道:“听说侯爷跟夫人也是感情甚笃,倒也不必羡慕他人。”
裴宣淡瞥了他一眼,才又转开头去。
不多会儿来到内室, 里头宋夫人跟杨氏得到消息, 便先避退了。
裴宣入内看了片刻, 命手下仵作上前查验。
果然仵作也断说是中毒而死。
张制锦在门边站着,看他们行事完毕, 便问道:“若说是中毒,可知道到底是何毒?”
仵作道:“回张大人,天底下的毒物多的数不胜数, 若是□□之类寻常能见到的, 倒是好查验, 若然是一些奇特少见的毒物,就要费一番功夫了。”
这会儿靖安侯悄悄地问张制锦道:“之前你说要审一个人,不知是谁?”
靖安侯声音虽低,裴宣在旁却也听见了,当即看了过来。
张制锦也并未避开他,只是却并没有回答:“谨慎起见,我想亲自再询问一遍。”
靖安侯心中焦急,问道:“好歹先告诉我到底是谁?”
张制锦道:“父亲别急,一切等问过了再做定论。”
靖安侯很不耐烦:“我先前已经询问过他们,一个个都咬牙不认。怎么会轻易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