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诰命一怔:“你不信?”
张制锦脸色冷肃,淡淡说道:“是谁亲眼目睹,且让他站出来,同我当场对质。若是不敢站出来,我也有法子查出来,倒要看看是故意造谣呢,还是如何。”
张老诰命原本深信七宝女扮男装出游,只是后面这一件,毕竟太破格了,她心中也是半信半疑,如今见张制锦斩钉截铁地否认,不免也更狐疑起来。
老诰命沉吟了会儿:“锦哥儿,我一门心思为了你好,先前才想给你寻个贤内助,你偏偏看上那样一个人。如今更有这等丑闻,你虽然有真才实学,也是族内出色的子弟,但若是名声败坏,弄到孤家寡人的地步,以后纵然再有能耐也是有限,比如像是你父亲,到现在人家提到他,最先想起来的不是他的功绩,是他如何的逆天妄为扶妾室为正。何苦呢,一辈子都给这个污名所累。”
张制锦眼中流露几分冷意:“老太太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只是父亲是父亲,我是我。”
“好,”老诰命一笑:“横竖我言尽于此,你若是不领情,那我也不勉强了,你去吧。”
张制锦告退出了老太太的上房,心中忖度着到底是谁把七宝曾去过新荷楼的事说了出去。
按理说知道这件事的,除了自己,就是玉笙寒了,而新荷楼那些下人们虽见过七宝,却不知她的身份,怎会说破?
冬至第三天上午,张制锦便来至静王府。
天气越冷,静王赵雍的身体越是弱,天寒地冻的时候,几乎足不出户。
张制锦入内拜见的时候,隐隐瞧见一道婀娜纤长的人影从屏风后退了出去,赵雍自椅子上欠身请他落座。
张制锦行礼后谢恩落座,便问静王身子如何。
赵雍笑道:“多谢惦记,先前石太医说了,只要过了冬,明年便会往好里转了。”
张制锦笑道:“好的很,到时候王爷娶了王妃,又纳了侧妃,可以共享齐人之福了。”
赵雍叹了口气:“你也拿这个来打趣我?我要是能就好了。”
赵雍的身体还在调养,只不过因为根基孱弱如今正在恢复,所以仍是不能近女色。
方才张制锦进来的时候,正是玉笙寒在身边伺候,面对如此美人,静王也只能做些红袖添香的雅事罢了。
赵雍见张制锦面带笑意,便道:“只是想想有趣,我虽不能,偏偏先要左拥右抱,你虽然能,一时半会儿仍是得不到佳人。”
张制锦咳嗽了声:“我正有件事跟王爷说。”
静王便问如何,张制锦把有人传七宝男装出游乃至去新荷楼的事告诉了静王,又说:“前面一件事倒也罢了,驸马都尉王廷见过七宝几次,若说他疑心猜到也是有的,至于后面一件,我想玉姑娘该是不会告诉人的,却不知那泄密的人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