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好帐篷,三哥道:“前辈可在帐篷内歇息,‘二黑’留在此地,估计,前半夜不会有事,要有事,也在后半夜,晚生去周遭转转,若有情况,二黑会叫唤报警,前辈别睡得太死喽。”
雷公道长道:“哎,你咋对贫道唠叨个没完,贫道又不是三岁小孩,去吧,去吧,如今贫道伤已无碍,即便上来十个八个杀手,管保叫他有来无回。”
三哥递给道长一柄剑,笑道:“那是,若前辈伤重,晚生也不敢擅自离去。”
三哥提灯,离开芦花岛,又在入口处插上芦苇,上船后,吹灭风灯,独自驾着船儿,去附近苇荡巡视,熟悉地形。
三哥沿着苇荡河道,驾船向长江大堤驶去,堤上并排长着三棵高大柳树。
到了大堤下,三哥舍船登岸,站在三棵树下,北面是浩瀚的长江,江畔泊着稀稀拉拉的船只,南面是白茫茫的芦荡,夜禽时不时在芦荡上飞掠而过,万籁俱寂,江天辽阔,心胸顿感舒畅。
深秋的江风,挟着寒凛之气,扑面而来,堤上风大,不可久留,三哥下堤,准备找船返岛,忽听得苇丛中另一头,传来阵阵酣声,心生好奇,便分开苇丛,循声悄悄摸将进去,见苇丛内有一洼池塘,一叶黑篷船泊在池塘边,船上黑篷前,渔夫盘腿而坐,头靠在篷边,双手攥着一根钓杆,夜钓呢。
那垂钓熟睡的渔夫,正是暗探狗仔。
薄明中,只见池塘上的浮飘,正一起一落颤动,哟,有鱼,咬钩了。
三哥靠近船,悄声道:“老乡,咬钩了。”
冷丁,狗仔吓了一跳,一个激凌,睁开眼,见身边多了个中年汉子,以为是帮里派来的接应者,道:“啊,老兄,吓兄弟一跳,总算把你盼来啦。”
三哥一愣,他是个垂钓爱好者,一时顾不得这些,忙道:“老乡,你说啥呢,快看,哎呀,浮飘沉底啦,快,快快,提杆。”
狗仔这才双手攥紧钓杆,往上一提,竟没能把鱼拎出水面,那钓杆弯成弓状,杆头的鱼线,一会儿窜到左,一会儿窜到右,看来,水下的鱼,个头不小。
狗仔用下巴指指船里的网兜,道:“劳驾老兄,拿起网兜,看来,上钩的鱼,个头不小呀,当鱼出水时,老兄就用网兜把鱼兜上岸。”
三哥道:“好嘞。”
狗仔也确是把钓鱼的好手,钓杆牵着钓丝,在水里跟鱼时紧时松的拉扯,待到鱼儿精疲力竭之际,蓦地,一提钓杆,那鱼儿拎出水面,摆头甩尾,拼命挣扎,泼刺刺,水面上浪花飞溅,三哥抄起网兜,一下,就把鱼兜起,兜到岸边草地上,那是一条五六斤重的鲶鱼,黑背黄肚,长着黑须,张着大嘴,在草地上翻滚跳跃。
狗仔提着鱼篓上岸,一阵折腾,双手抓起滑溜溜的鲶鱼,塞进鱼篓,随手将鱼篓扔进河里,将鱼篓上的绳子,拴在船边铜环上,这才算完事,狗仔在河里洗洗手,对三哥笑道:“老兄,谢啦。”
三哥道:“不客气。”
“你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