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道长叹口气,道:“没错,江湖凶险,魑魅魍魉,无所不用其极,即便夜间睡觉,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三哥道:“前辈所言极是,哎,今夜,不知为何,晚生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啊,怪啥怪?岛上有人来过?”
三哥道:“好像没,只是苇荡静得异样,方圆三四里地,没见着一个渔夫。”
雷公道长道:“有时人多,有时人少,像有约定一般,其实,此乃世间常有之事。武当山下,有家剃头店,有时门可箩雀,有时顾客盈门,剃头师傅纳闷,这是咋回事,要贫道给他卜一卦,贫道说,这叫人来疯,碰着算数,没个准数,也无关穷通吉凶,这个卦,没法卜。今夜的东芦荡,就是这么回事,三哥多虑啦。”
三哥道:“是嘛。”
嘴上应承,心里却不以为然。
道长看穿了三哥心思,道:“不放心,咱们就去大濠芦荡。”
三哥道:“大濠芦荡是明摆着的事,不能去。”
雷公道长道:“莫非此地暗中有个陷阱?”
三哥道:“说不好,不过直觉告诉在下,有些不妙。”
“直觉?直觉能信么,人的直觉常出错。”
三哥道:“晚生的直觉对多错少,所以,晚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信其有,大不了费心劳神,信其无,却可能麻烦缠身。”
“你也怕麻烦?”
“麻烦总是越少越好。”
“不怕烧脑?”
“能不烧脑最好,该烧也得烧,总比流血好。”
雷公道长笑道:“哈哈,三哥遇事舍得烧脑,不用贫道操心,足可高枕无忧,若跟三哥相与个半月一月,贫道怕是要发福啦。”
三哥摇头道:“前辈见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