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道长道:“山人可以一天不喝酒,料想到明晚,酒气就没了。”
三哥笑道:“哪能呢,若要道长身上没了酒气,少则七天,多则半个月,滴酒不沾方可,否则,酒气断难消除。”
一杯道长道:“要山人七天不喝酒,还不如要了山人命呢。三哥,你这话说过头了。”
三哥道:“非也,酒已渗入道长毛孔肌肤骨髓,没七天半个月断酒,酒气根本就出不尽。”
一杯道长道:“大不了狗儿庙不要了,山人再找个地方修炼去。”
三哥道:“多谢道长美意,若是道长决意要去,千万不可露面,可在远处尾随,若在下遇险,道长可以暗器相助,如此,料想足可确保无虞。”
一杯道长一拍大腿,道:“这个办法好。”
三哥道:“还有,明晚去取剑时,要委屈道长了。”
一杯道长道:“委屈?你还有啥要关照的?”
三哥道:“请道长不要佩戴酒葫芦。”
一杯道长道:“啊,带酒葫芦也不行啊?”
三哥道:“不行,要不,道长就别去了。”
一杯道长道:“好吧,不带就不带,真要酒痨虫从喉咙口爬上来,山人咬咬牙,也能熬过去。”
翌日深夜,有星无月,两人身着黑色夜行衣靠,蒙面,背负宝剑,展开轻功,凌空飞檐,掠向菜市桥百花院。
飘飘然落在百花院屋脊上,三哥在前,一杯道长隔着三丈来远近,紧随其后。
几个起落,三哥已到了后院,脚尖一点,如飘絮般隐没在花木丛中,一杯道长则掠上假山石后,居高临下,探看周遭动静。
后院西头,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在花木假山丛中曲折蜿蜒,一直通向杂货仓库。这条小径的方位,熟悉地形的一杯道长,事先已介绍得十分详尽,且画过示意图。柳三哥牢记心中。
夜深人静,小径上不见人踪。此时,仆佣皆已歇息,且总捕头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仓库,否则,格杀勿论,谁还敢空捞捞去沾这种晦气呢。
对打工的来说,不去就不去嘛,老子是来挣钱的,能坐着啥都不干才好呢,去这种阴森森、暗幽幽的鬼地方,苍蝇叮,蚊子咬,见鬼啊,不去最好。
再说,叫老子去,老子也要看看人头再说,鸨母叫的,主管叫的,那叫没法子,端人碗,看人脸嘛,她叫干啥就干啥,别人叫的,老子才不鸟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