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道:“出不去就不去了,反正也没啥要紧的事,回吧。”
车夫问:“去哪儿?”
柳三哥沉吟道:“去,去岳王路吧。”
他想起了岳王路“名蟀堂”的黑炭,看看,能否去黑炭那儿避避风头。
车夫掉过车头,去岳王路,接着问:“咦,你那同伴还睡吗?”
柳三哥道:“他喝醉了,天塌了,也不管。”
车夫吸了吸鼻子,道:“怎么闻不到酒气呢?”
柳三哥笑道:“还酒气呢,他根本不会喝酒,叫他别喝,偏要喝,只喝了三口,说话就不利索了,如今呼呼大睡呢,哪来的酒气。”
车夫道:“见过真能喝的,喝酒像喝水,也见过不能喝的,看着别人喝,就醉了,喝的人没啥,他先吐了。”
柳三哥道:“我这位捕快弟兄,就是这块好料。”
他俩边说边聊,到了凤起路,柳三哥道:“停,停车。”
车夫问:“怎么啦?”
柳三哥指指路边一个石库门,道:“我要下车了,捕快弟兄的家,就在这个院子里,把他送回家去。”
车夫道:“你不去岳王路啦?”
柳三哥道:“也没多大的事,不去了。”
三哥付了车费,扶着捕快下车。
车夫道:“捕快没睡着呀,眼睛骨碌碌转呢。”
三哥道:“他跟张飞一个德性,睡觉睁着眼。”
车夫道:“不,他比张飞还利害,张飞只是睁眼睡,他不仅睁着,眼珠子还转呢。要我帮你,扶他一把吗?”
三哥道:“不用,就几步路,伙计,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