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道:“哦,我不动。”
袁捕头道:“光线有点暗,黑皮,要不要点灯?”
站在牢门口的狱卒道:“小人去取灯笼,马上就来。”
黑皮叫道:“不要不要,锁骨下挖个孔,在下又不是干过一回两回,况且,在下眼睛好,不用费事。”
狱卒道:“小人听捕头的,要不要,袁捕头?”
袁捕头道:“黑皮说不要,算啦。”
狱卒靠在门口,没去取灯。
黑皮从腰间拔出匕首,哗啦一声,扯开柳三哥衣襟,露出雪白一片胸脯肉,对准柳三哥锁骨下的皮肉,就要挖个窟窿。
袁捕头叫道:“再来两人,摁住这小子的双腿,否则,人一动,窟窿挖歪了,又得挖一个,把人挖死了,谁都脱不了干系。”
又上来两个捕快,死死摁住柳三哥的双腿。
狭窄的板床过道里,挤进了四条大汉,七手八脚,挨挤作一团,齐心合力对付一个人,看来,柳三哥要想脱身,真比登天还难。
板床吱嘎吱嘎地叫着,像是马上要塌,却偏偏没塌。
柳三哥已动弹不得,袁捕头叫道:“黑皮,下手呀,小心,别把这小子弄死喽。”
黑皮却道:“哎哟妈呀,头儿,这小子还笑呢。”
袁捕头急道:“管他哭啊笑的,也许吓傻了,你小子叫个屁呀,真要下手,又软了,真没用,要不,还是老子来。”
“不要,不……”
突然,发觉黑皮闷哼一声,头一歪,身子一软,栽倒在床上,手中的匕首,划开了自家胳膊,血哗哗的流。
原来,黑皮被点翻了,还点了哑穴。
这时,他发觉,柳三哥的左手不知何时竟从镣铐之中滑出,就是这只左手,点翻了黑皮。
袁捕头知道黑皮着了道儿,叫道:“弟兄们,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