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道:“你师父一年中有半年在外押送货物,南京的事,他比我们还清楚啊?”
阿泉道:“师父见多识广,道上混得有年头了,结交三教九流的朋友也多,他是听道上朋友说的,再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老七道:“你这么一说,这事儿就通了,怪不得龙长江与王算盘做事像做贼似的,鬼鬼祟祟。”
阿泉道:“龙长江这个人,疑心病十足,在他眼里,旁人全是贼,就他一个好人,要真混不下去了,老子就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也是。”
阿泉道:“哎呀,我有点儿内急,解个手就来。”
“快去快回,你事儿真多。”
“晚上吃了啥不干不净的东西,闹肚子了。”
阿泉匆匆离开了凉亭,钻进甬道旁的假山洞里解手,解完手,正要离开,柳三哥上前点了穴道,将他放倒在地,轻声道:“别怕,我是柳三哥,借你衣服一用,去去就来。”
柳三哥扒下他的衣裤,穿在身上,火折子一闪即灭,看清了阿泉的面容,便在黑夜里,照着阿泉的相貌,易容改扮,他是此道高手,顷刻完成,学着阿泉走路的模样,摁着肚子,出了假山洞。
喃喃道:“窜稀了。”
老七嗔道:“吃东西当心点,小心病从口入,走,还得进后院转一圈呢。”
柳三哥学着阿泉说话的腔调,道:“急啥,七哥,不就是走一圈嘛。”
柳三哥说话的腔调,跟阿泉毫无二致,老七没觉着有点儿异样,他从凉亭的石凳上起来,拍拍屁股,在头前走了,柳三哥尾随其后。
老七道:“你说,柳三哥会来大院吗?”
柳三哥道:“要是他活着,肯定会。”
老七道:“他来干啥?”
“找老婆呀。”
“连我们都不知道南不倒在哪儿,来了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