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翁道:“从小就学会谦虚了,好样的。小伙子是柳三哥的徒儿,武功肯定不错。”
顺子道:“南极爷爷,我才当了叫名两天,实足三天的徒儿,啥都不是呢,只是,……从小学会了江湖上一些逃生救命的阴损绝招,象掷石灰包啊,踢下阴啊,咬手抓脸啊,用头撞对方肚子呀,全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功夫,说出来怕你笑话,不过,有时候还真管用。”
“真的?”
“骗你是孙子。”
南极翁道:“哈哈,顺子,那可是江湖下三滥呀。”
顺子道:“爷爷,顺子知道,一般情况,大孩子打我几拳,踢我几脚,我都受了,嘴里喊‘大哥饶命’,服软讨饶或撒腿就跑得了。不到万不得已,顺子决不敢使这些损招儿,有时,混混无缘无故往死里揍我,顺子也只有反击了。”
南极翁道:“怎么反击?”
顺子道:“我佝偻着腰,一边喊饶命,一边偷偷掏出石灰包来,冷不丁向对方劈头劈脑掷出石灰包,拔腿便跑,爷爷,顺子跑得贼快,天生的兔子腿,跑他个无影无踪,一般来说,没吃过大亏。”
南极翁捂嘴窃笑,手指指点着顺子,道:“小坏蛋,小坏蛋,真是个小坏蛋。”
顺子道:“南极爷爷,顺子不是小坏蛋,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也不想这么干呀,是他们逼的,逼上梁山,不得不反呀。”
南极翁道:“老夫知道,老夫知道,顺子要是坏蛋,柳三哥也不会收你为徒了。”
顺子道:“是,爷爷说得没错。”
南极翁道:“我去院子里转转,看看动静,你坐在门前别动。”
顺子道:“是,爷爷。”
南极翁走出东屋,撩开门斗的棉帘,在院中一站,见西屋窗下空无一人,没见着南海仙女,心头一惊,正诧异间,见附近的柴火堆里闪出一条人影来,正是胖如圆球的南海仙女,原来她是藏在柴火堆后呢,觉得这比站在窗下要好多了,免得让人见了生疑,大冷的天,一个女人站在窗下干啥,屋里肯定有古怪吧?!好,这主意好。
南海仙女,别看她胖,却心细如发,常会想出许多聪明点子,为他分忧,是他行走江湖的得力臂助。他向南海仙女一竖拇指,表示赞许。南海仙女微微一笑,一闪,又没入柴火堆后。
大黄狗蹲伏在偏房门口,黄澄澄的眼睛瞪着南极翁,也不叫唤,院子里有几只鸡,在雪地里觅食,四野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野,不见人踪。
南极翁拄着鹤杖,在院子里散步,心内暗忖:估摸已过了半个时辰,快了,再过一个半时辰,南不倒的穴道解开了,老夫再与柳三哥翻脸不迟,那时,柳三哥只剩了一成内力,若是好说好散便罢,若是柳三哥不识时务,就怨不得老夫了,一个南海仙女就能将其制服了,不过,下手不能太狠,只要点了他的穴道便可,免得日后被道上的朋友诟病,若是他徒儿童子鸡要发作,就一并点了穴道,不过,要小心他的石灰包,免得生出笑话来,之后,咱们上了马车,溜之大吉。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两边。一念及此,南极翁喜气洋洋,十分得意。
正在此时,只见远处山坡上一彪人马向农家院落奔来,细看有八骑之众,南极翁大吃一惊,转身进了东屋,南海仙童还在酣睡,他将仙童摇醒,道:“起来,有情况,你去门口门斗里呆着,若是有人要冲进来,你就打出去,若是没人进来,你就不要出门斗。”
南海仙童睡得快,醒得也快,一揉眼睛,从炕上“腾”地坐起,道:“是。”随即戴上帽子手套,拔出长剑走出东屋,在门斗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