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怎么挣?”
“我要把你脸上的伪装都去掉,看看你究竟是谁。”她一伸手,抓住了丁飘蓬颔下的胡须。
丁飘蓬握住她的手,道:“别闹,我一个老男人,有啥好看的,嗨,真胡闹。”
丁飘蓬嘴上这么说,手却没使劲,是抚摸,还是紧握,他不知道,心里却由衷地喜欢这份厮闹亲近,图门江嘻嘻一乐,手上一使劲,丁飘蓬下颔的假须被扯了下来,她嘻嘻笑着,将假须放在桌上,道:“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江湖上的一切全是假的。”
丁飘蓬道:“你还动真格的啦,别闹,我是个大麻子,卸了伪装,自己看了都讨厌,把你吓坏了,可不好。”
图门江笑道:“我从小胆子就大,吓不着,既然我的真面目让你看见了,你的真面目,我非看不可,否则,我太亏啦。”
丁飘蓬道:“你跟一个老男人闹啥闹,而且,还是一个有老婆孩子的老男人,这么闹下去,我一不当心,你真得吃大亏啦,我可告诉你,我不是柳下惠,常会做些失控的事,快,快松手。”
图门江道:“你还装啊,你当我是死人啊,你是谁,我心里有数。”
“我是谁?”
“大明朝通缉要犯,没错吧!”
“你就不怕连坐入罪,祸及九族?!”
“要怕,我早跑了。”
丁飘蓬哈哈一笑,道:“既如此,你要看就看吧。”
图门江又小心翼翼揭下了丁飘蓬上唇的假须,丁飘蓬安静地端坐在椅子上,图门江端来一盆温水,用面巾洗净了丁飘蓬脸上的油彩,呈现在她面前的竟是一个英俊清瘦的少年。
她走到丁飘蓬正面,愣愣地凝视着,呐呐道:“果然不出所料,你,你,你是飞天侠盗丁飘蓬!”
丁飘蓬道:“对,我是个钦犯。”
“不,不,英雄!”图门江嘤咛一声,俯身抱住丁飘蓬,捧着脸,亲吻起来。
丁飘蓬起初一愣,继而大喜,起身抱起图门江,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主卧室……
那一晚,他俩颠鸾倒凤折腾了整整一宿,直到窗纸泛白,雄鸡高唱时,才沉沉互拥着睡去。
醒来时,已是日高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