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三哥怎么会知道我在此呢?也许,他以为我死了呢。他会痛苦吗?我在他心中占有多大的位置呢?没见过三哥痛苦发愁的样子,他痛苦发愁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很有意思。
她告诫自己:你想啥想,注意,现在你是在哪儿呀,是在虎穴龙潭啊。
南不倒提一提精神,在瓷瓶后屏息偷窥。
在座的众人中,除了白毛风、龙卷风、鬼见愁外,还有,就是阴山一窝狼的那一伙,尚活着的七只狼,陪同末座的是鬼头鳄,他身边坐着迷魂狼,共计十一人。
鬼头鳄明白,所有的人对他都心存戒心,只有迷魂狼对自己一片痴情。
他已经一点都不在乎了,一个逃亡天涯的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呀,家里十余口老少,已被老龙头赶到神农架的深山里去了,至今生死不知,音信全无,他的心里牵挂着父母妻儿,他们还好吗?一个人已落到如此地步,还有啥会想不开呢?!
他才想得开呢,此生无它,但求复仇耳!老龙头姑且不论,柳三哥则决不放过,就是到死时,能咬他一口,决不咬半口,咱俩永生永世没个完。
白毛风捻着左颊的白毛,道:“如今,大敌当前,柳三哥、丁飘蓬、伏魔和尚、雪莲仙姑、霸王鞭夫妇俱各前来寻仇,情势有点吃紧,咱们呢,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在东北这块地盘上,没人比我帮更接地气,白山黑水之间,有我帮许多休养生息之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啥都可丢,兄弟不可丢,啥都可弃,兄弟不可弃,保全自己,从长计议,本帮主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来,举杯,第二杯酒,祝我帮兄弟鸿运齐天,共渡难关。”
众人兴起,各自起身碰杯,起初还顾及礼数,接着便举杯痛饮,大骂柳三哥,何桂花,也有痛哭流涕,追悼老七笑面狼的,着实有些乱哄哄。
白毛风与龙卷风不知在交谈些啥,接着,叫过刀疤五爷鬼见愁,附耳吩咐了几句,经过几天的精心调养,鬼见愁的伤势已明显好转,面色也略显红润。
鬼见愁临走时,白毛风还叮嘱道:“老五啊,吩咐厨下,多来些好酒好菜,弟兄们辛苦啦,得好好犒劳犒劳啊。”
鬼见愁笑道:“这个自然。”言毕,匆匆离去。
这时场内喝酒气氛颇为热烈,众人兴致已上来了,纷纷上前,向白毛风敬酒,白毛风一一起座,与众人干杯,白毛风酒量奇好,脸不红,酒不醉,与众人畅饮。
这一来,把个南不倒馋的,真想上前,抓起鸡腿就往嘴里塞啊。奈何这些人渣,俱各是杀人不眨眼的禽兽,南不倒就是再馋,也不敢造次啊。
她用手按着咕咕叫的肚子,肚子饿得有点痛了,不按着还真受不了啊。
不仅肚子有点痛了,胸口也有点痛,她的手往胸口抚去,突然,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是啥?对了,是龙凤笛啊。
突然,她想起了龙凤笛的神奇功效,只要我吹起龙凤笛,我的两尾信鸽,小雨点与大雨点夫妇就会飞来,我曾向三哥说起过,龙凤笛与信鸽的事儿,三哥会记起来吗?他会招呼小雨点、大雨点来找我吗?应该会,三哥会千方百计来找我。
不过,这没用,我不吹龙凤笛,大小雨点就找不到我;如今,我又不能吹,要一吹,没等柳三哥赶到,我的小命就玩儿完啦。
等他们吃喝完啦,熄灯后,我偷偷溜之大吉,找个没人的角落,去吹龙凤笛,把鸽子与三哥全招来。
看三哥方便,是现在收拾他们呢,还是等丁飘蓬与雪莲仙姑等人聚齐了,再将他们干部掉呢?留着这些人渣,终究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