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眼狼恨声道:“只要能杀了柳三哥、崔大安,我毒眼狼,就是肝脑涂地,也决不会眨一眨眼!”
老妖狼道:“二爷,你再别提幽禁之事啦,老大的疑虑,换了我,也会生疑,乃人之常情啊。再说,江湖凶险,小心驰得万年船啊,要做江湖不倒翁,防身之术不可无。说起来惭愧,在山洞里的几个月,我和老六,吃香的喝辣的,每隔三五天,还叫两个姑娘来供咱俩玩儿,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不用动脑子,也不用动刀子,真正逍遥了几个月,这不,人也见胖了,长膘啦,也是托你二爷的福呀。你们在外卖命,咱俩在洞内享清福,真叫人无地自容呀。”
老妖狼真会说话,南不倒暗思道,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老妖狼又道:“我带着弟兄们来投长白山,就好比是,黑旋风李逵去水泊梁山投奔宋江宋公明;关公千里走单骑,去找他的兄长刘皇叔;绝不是蜀国与吴国的联盟,请转告老大,小人真心归顺,绝无二心。”
二爷料想就是神出鬼没龙卷风了,只听得龙卷风问:“你觉得鬼头鳄曹阿元这人怎样?”
老妖狼道:“听说老龙头以前极为器重这个人,此人为长江七鳄之首,原为老龙头九江分舵舵主,聪明机智,年富力强,老龙头准备日后将三十六条水道托付给他,可他等不及了,纠集长江七鳄,在九江酒楼摆了个鸿门宴,企图谋杀老龙头,篡夺总舵舵主之位,其时,老龙头带在身边的亲随已被全部杀害,老龙头也已身伤重伤,只是苦苦支撑,就在老龙头即将倒下之际,坐在一角的柳三哥,看不过去了,拔剑而起,击溃群凶,七鳄伤残过半,只得张皇逃窜。过后,老龙头调集人马四处追杀,如今,长江七鳄,只剩了两鳄,一个是他,一个是老二尖嘴鳄应摸彩了,其余,均被老龙头捉拿宰杀,装进麻袋,扔进长江。以在下之见,此人耳后见腮,有反骨,可利用,不可重用。”
龙卷风道:“董兄所言极是。江湖最忌的人,就是象曹阿元那种,背信弃义、反复无常的小人。不知他知不知道,我等对他的看法?”
老妖狼道:“鬼头鳄曹阿元是何等精明的人,当然知道,他对千变万化柳三哥的恨,早已超过了对老龙头的恨,他认为,要是没有柳三哥,如今,他早已成了三十六条水道的总瓢把子,江湖的首富了,早已过上了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神仙般的日子了,就因为当时站出来了个柳三哥,一切便全部变了样。为了向柳三哥报这一箭之仇,他甘愿被被任何人利用,而今的他,心中什么都不想了,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龙卷风道:“好啊,看来想杀柳三哥的人,是大有人在啊。”
突然,他一拍脑袋,又想起一件事,道:“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重要的事,咱们暗杀帮的祖师爷,江湖人称‘长白老妖’,董兄的绰号为‘老妖狼’,跟祖师爷冲了,犯了忌讳,看来,董兄的绰号要改一改了。”
老妖狼道:“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改吧,改啥都行。”
龙卷风道:“就叫‘阴山狼’吧。不过,江湖上能不能改过来,就难说了。”
阴山狼道:“能改能改,谁要是喊了‘老妖狼’,就把谁给宰了,我不信会改不了。”
龙卷风哈哈大笑,道:“看来,有时要改一个绰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江湖上怎么叫,管不了那么多啦,咱们帮中弟兄,你可要记住了,再不能叫了。”
阴山狼道:“行。其实,帮中兄弟从不叫这个绰号,那是江湖称谓。”
龙卷风道:“阴山来的弟兄,你要个个通知到,千万别与祖师爷的名讳犯冲了。”
阴山狼道:“这个自然。”他转过头,对独眼狼道:“老六,二爷的话听到没有?记住喽。”
毒眼狼道:“是。”心想:咱们从来就叫他老大,从来不敢叫老妖狼,只有江湖上恨他的人,才叫他“老妖狼”,做到这个,太容易啦。
阴山狼“霍”地站起来,道:“咱们走吧,老大会不会等得着急啦。”
枷锁一路呛啷呛啷地响着,这一行人,拐个弯,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