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飘蓬耐着性子,听他唠叨,掌柜的道:“客官,到了南极翁住的小楼,小人指给你看了,你就自己去敲门,小人可得溜了,那南极仙童的脾气小人惹不起,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躲得起,就要躲得快。”
丁飘蓬道:“行。”
无双客栈还真不小,拐过两道弯,走进一个月洞门,又是一个大院落,掌柜的道:“车老板,看见没有,东头的第一幢小楼,客堂间的窗户还亮着灯呢,就是南极翁下榻之处。也是本客栈最贵的小楼,客房设施豪华,一天房价十两银子,住店的都说贵,再贵也没南极翁看一次病贵,客官,对不起,小人告辞啦。”
丁飘蓬道:“你走吧,给我去照看好病人,病人身旁不得断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饶不了你。”
掌柜的道:“行,行行,爷,你老就放心吧。”说完,抱拳拱手,别转身,连跑带走的溜了。
丁飘蓬来到小楼前,就敲响了门上的铜兽环,喊道:“开门开门。”
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暴怒道:“谁?!”
丁飘蓬继续敲着铜兽环,道:“看病呀。”
房内的声音道:“深更半夜,不看病。”
丁飘蓬继续敲着铜兽环,道:“病人快死啦,难道见死不救吗?”
房内的声音恼道:“不看病就是不看病!要看病,明儿一早来。”
丁飘蓬还是敲着铜兽环,道:“等不及明儿啦,开门开门,再不开门,休怪老子无礼啦。”
沙哑的声音道:“谁呀,那么大口气,在下到要见识见识。”
砰,门猛然打开,门里白光一闪,一柄剑扎向丁飘蓬,他往左一闪,剑便向他左胸刺来,他往右一闪,剑便向他右胸刺来,他向后滑了一步,剑便向他脖子上挑来,他头一低,向后再滑退两步,门里钻出一个一手握长剑,一手提着火折子的瘦高个来,他就是南海仙童,因个子高,门框对他来说,太低了点,所以,他要低头弓腰,钻出门框,动作却极为迅捷灵便。
大约世上的门楣都要比他低一点儿,他钻门框已钻出经验来了。
南海仙童五十来岁,两鬓斑白,寡瘦黑红的脸上,剔不出二两肉来,太阳穴上的青筋,在突突跳动,一对眸子,却异常炯炯有神,他身着皮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手挥长剑,在夜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剑弧,剑气嗤嗤连声,剑风所及,刮面生疼,他也不上前追杀,只是守定大门,寸步不离,俯首对丁飘蓬道:“你是谁?吵啥吵,夜猫子叫春啊。”
丁飘蓬大怒,正想教训教训南海仙童,可为了给图门江治病,只得按下心头怒气,软声相求,道:“前辈,在下为了给亲人治病,事出无奈,只得深夜前来叩扰求医啦,搅扰了前辈清睡,多有得罪,望前辈见谅。”
南海仙童道:“搅扰了本仙童的清睡,倒也罢了,其罪可恕,若是搅扰了南极仙翁的清睡,那你小子就惨了,听我一句,小子,回去吧,要看病,天亮了再来。”
丁飘蓬道:“病人快不行了,求求前辈,救救病人。”
南海仙童怒道:“你小子怎么不听劝呢,若是你能进得了这道门,这事还好商量,若是,你进不了这道门,那你连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