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卷风自言自语道:“你是说,他会去长白山找咱们?”
鬼头鳄道:“我看,他走的路有点偏,长白山在东北角,他走的是正北,不象是去长白山,他要去的是另一个地方,另一个地方,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鬼头鳄脑袋瓜子好使,白毛风接触了没几天,就明白了,这是个厉害点子,在江湖上混,不但手头要硬,能拿得起,更重要的是,脑袋瓜子更要好使。就因为这一点,今儿鬼头鳄才有资格,参与聚会议事。
不过,对鬼头鳄企图篡位夺权,谋害恩公老龙头的行径,江湖上流传甚广,白毛风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暗中观其相,见鬼头鳄脑后见腮,反骨隐隐可见,自然更存了几分戒心。
除了迷魂狼外,与阴山一窝狼的其他成员一样,白毛风当然也不信任鬼头鳄,认为此人只可利用,不可重用。
这一切,鬼头鳄心知肚明,如今,他别无选择,也甘愿被利用,只要能报仇,利用一次还是一百次,他都心甘情愿,只要能杀了柳三哥,出了心头这口恶气,就是搭上命,他也愿意。
想当初,要是九江临江酒楼上柳三哥不在,要是柳三哥虽在,却袖手旁观,或者转身走人了,如今,自己就不是这番光景了,早就成了三十六条水道的总飘把子啦,荣华富贵,妻妾成群,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是何等的的荣耀威风啊。
就是因为柳三哥插了一手,自己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成了一个遭人白眼,被世人耻笑,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此仇不报,不是爹生娘养的!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咬牙切齿的毒誓。
瘸腿狼对鬼头鳄道:“阿元,你说柳三哥不去长白山,能去哪儿呢?正北方向莫非也有他的仇家?”
在一窝狼里混了有半个年头了,唯一让鬼头鳄摸不着头脑的就是军师瘸腿狼,军师对他是最客气的,说话和颜悦色,眼里含着笑意,看不出他对自己有鄙视或嫌弃的意思,更多的好象是同情,可这笑意后面,他总觉得藏着啥,使他有些捉摸不透。
鬼头鳄道:“军师,柳三哥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也许,只是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一招,也许,在北边,确有要事等着他去处理,如今,他既不会去北边,也不会去长白山了,当务之急,他必须要找到南不倒,那个赶马车的黑小子。对他来说,找到南不倒是一件天大的事!”
龙卷风道:“以曹兄之见,南不倒是在大山的雪崩中遇难了?”
鬼头鳄道:“是否遇难很难说,也许受伤了,也许被困在深渊了,在下估计,柳三哥会在雪崩的地点,四处寻觅,我听见过他在山中阿南阿南的呼叫声,那声音几近绝望,就象旷野的一头饿狼。听说,难不倒是个美女,柳三哥已坠入情网,恋爱中的男女,智力是最低的,有时跟白痴差不多,尤其是现在,柳三哥的心已乱,现在,是对柳三哥再次发起斩杀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他扫了一眼众人,发觉众人都握着酒杯茶杯,也不喝,也不吃,只是瞪着眼看着自己,象是看一个陌生人。
半晌,白毛风与龙卷风才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白毛风沉声道:“从今儿起,除了带伤的弟兄,在七龙堂养伤外,其余的人,分成两拨,一拨由我带领,尾随紧盯柳三哥,伺机行事;另一拨,由军师带领,去雪崩地及黑虎峡,寻找南不倒,最好能抓到活着的南不倒,要让柳三哥的心乱上加乱。哼,跟我斗,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