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道:“其实,阿牛哥心里未必好过,在富贵与爱情不能兼得的情况下,他选择了富贵,我想,静下心来,他内心一定又寂寞又苦涩。”
南不倒道:“自作自受,活该!”
他俩聊着天,马车在山林间的小道上颠簸。
突然,前方一头小鹿从林子里窜出,站在路中间,歪着修长的脖子,看着柳三哥,接着,向林子里窜去。
柳三哥手臂一扬,一枚柳叶镖飞出,咻,扎在小鹿的胸侧,鲜血飞溅,小鹿一个踉跄,栽在雪地里,挣扎着起来,纵身向丛林跃去。
南不倒见了喊道:“好啊,今儿个咱们要吃烤鹿肉啦。”
她从马车的窗口掠出,去追小鹿。
瞬间,丛林树枝上的积雪瑟瑟落下,鹿与人消失在丛莽中。
山林寂寂,白雪皑皑,老鸦盘旋,呱呱聒噪。东北的天,说变就变,不知何时,已黑云汹涌,阴霾四垂。
柳三哥喊道:“阿南,回来,别追啦,变天啦。”
南不倒在林子里喊道:“哎,快抓住啦,我马上回来。”
柳三哥对野山猫二**:“去,跟着阿南。”
二黑从踏脚板上窜下,向林内奔去。
柳三哥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时,密林树梢上突然掠下三条人影,向他凶猛扑击。
三道刀光,如三道闪电,瞬间已扫向他身上的三处要穴。
柳三哥坐在车座上,眉头微微一挑,手在椅背上一按,人便如飞燕一般,贴着车顶向后飞掠。
三条人影俱各头戴狐皮帽,白布蒙面,身披白色披风,内着青色紧身短靠,装束怪异,身手敏捷,见一击不中,不等柳三哥拔出剑来,旋即变招,脚尖在车顶上一点,如脱弦之箭,紧追不舍,三道刀光,不依不饶,如附骨之蛆,向柳三哥身上穷追猛剁。
刀头离三哥身前只有三寸,而且,最多也只有三寸,三个杀手,拼尽吃奶的底气,想再逼近一分一毫,也实在是痴心妄想,这就是千变万化柳三哥的能耐。
三哥身在空中,双眼始终一眨不眨地面对着偷袭者,面对着这三把雪亮的单刀。这时,三哥忘却了世间的一切,他的心中眼中只有这三把单刀,明白只要一个疏神,慢上一慢,哪怕被一把刀撩上一道口子,那就惨了,接着,身上会顷刻平添几十条血口,也许,就会永远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他不敢轻敌,瞳仁随着刀头的溜溜疾转,这三把刀,好快好飘好毒啊,一招失当,就会挂了,这不是寻常的刀,从呜咽呼啸的刀声听来,也绝对是三把夺魄销魂的催命刀,顿时,三哥兴奋了,你强我更强,今儿遇上对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