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五叹了一声,道:“哎,来英雄,他们三人全不是什么好鸟,抢他们是应该的,你这人真有点……”
柳三哥接着道:“是啊,我这人真有点傻,都这么说。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别把我当英雄当大侠,全不是,我不做坏事是怕报应啊。别人不相信报应,我相信。”
曹国友等三人,一时进也不能,退也不能,不知如何了局。柳三哥见他们还不走,一拧眉,一瞪眼,对白脸曹操曹国友厉声道:“怎么?还不想走!是不是要逼着在下动手?既然如此,在下也只有做一回杀人越货的强盗了。这叫逼上梁山,无可奈何的事。”说着,他的手摸向腰间的剑柄。
曹国友道:“好,好好,你行,你能耐,我等认栽了,姓来的,咱们后会有期。”他向属下一摆手,三人转身,捡起单刀,飞也似的跑了,
柳三哥向身后一挥手,南不倒与小李子从树后闪了出来。他俯身拍开妙手空空叶老五的穴道,将他扶了起来,拱手道:“久闻妙手空空叶老五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叶老五深深一揖,道:“多谢来大侠救命之恩。”
这时,南不倒与小李子跑了过来,柳三哥道:“快把叶大侠的伤口包扎一下,血流得不少啊。”
南不倒应道:“好嘞。”撕开叶老五左臂衣袖,掏出金创药敷上,动作利落,转眼间已包扎停当。
叶老五觉得左臂疼痛立消,清凉宜人。他道:“这小兄弟的金创药真灵啊。”
南不倒得意地嘿嘿一笑,柳三哥道:“这是在下的两个伙计,她姓赖,叫小赖,另一个叫小李子,有点小聪明而已,千万不可惯了他俩。金创药是来家祖传秘方,自然颇有些神效。”
叶老五连声赞道:“神药神药。南海药仙的药也不过如此。”
突然,他瞥见躺在不远处弟兄的尸体,不禁黯然神伤,捡起地上单刀,走了过去,一只手握着单刀挖坑,要把尸体埋了。柳三哥忙过去相助,一会儿,他俩挖了一个大坑,掩埋了尸体。
嗣后,柳三哥邀叶老五去山神庙歇息,叶老五欣然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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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内升起了篝火,柳三哥问起白脸曹操曹国友追杀叶老五的缘由,叶老五捧着茶杯,呷了口浓茶,说起了事情经过:
今年初春,妙手空空叶老五在张家口扒活。叶老五是个侠偷,专偷官宦富商的不义之财。张家口是北方货物出口的口岸,麇集着大批西域与本国的商贩,四方杂处,人员混杂,货物银钱交往频繁,颇有些油水可捞。
深夜,有星无月,叶老五身着夜行衣靠,悄然进入凶奴商人经常聚会的东方驿客栈,那客栈甲第连云,重楼杰阁,十分气派。
夜深时分,客栈内的灯火渐次熄灭,唯独西首一幢小楼二楼的一角窗户还亮着灯光,小楼下有几条身影在徘徊,大约是住客的保镖。看来,这幢小楼住的不是一般人物,油水不小。叶老五脚下一点,借着屋檐树荫的阴影,向小楼掠去,叶老五的轻功,当然没有丁飘蓬迅快,可他的轻功却更为飘忽轻盈,无声无息,小楼下的保镖自然无法察觉。掠到小楼近前,借着星光一瞅,见小楼牌匾上写着“王爷阁”三字,亮着灯光的窗口旁有棵柏树,柏树的枝叶遮挡了窗口一角,叶老五飘了上去,伏在窗口荫影处,正好挡住了楼下保镖的视线。他来到窗前,舔开窗纸一瞧,见屋内陈设奢华,偌大的一间房间,空空荡荡,桌上点着一盏灯,桌旁分宾主坐着两个中年人,一人着凶奴商人服饰,身材魁梧,蓝眼鹰鼻大胡子,形貌十分狰狞,另一人着本国商人服饰,黑脸鼠目肥嘴,是个形容猥琐的黑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