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阿娟道:“哎,赚点钱不容易啊。晚上喝得高兴吧。”
楚可用道:“当然高兴,大伙儿都给我斟酒,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头儿特别看得起我,还叫了个粉头陪我喝酒。”
罗阿娟停了手中的针线,脸色立时变了,冷冷道:“听说月宫客栈的粉头非常漂亮啊。”
楚可用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躺在床上,闭着眼,兴冲冲地道:“漂亮,确实漂亮,又水灵又迷人,坐在怀里,招人疼。”
罗阿娟道:“那你回家干嘛,你跟粉头去过,不是挺好嘛。”
楚可用是喝高了,或者是瞌睡了,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道:“那可玩不起,听说陪我喝酒唱曲,就得付五十两银子,够我一个月的薪水啊。得等我挣够了钱,自然要去好好玩乐。”
罗阿娟把手里的针线扔在地上,一把将他从床上揪起来,道:“你去呀,你去呀,想不到我瞎了眼,竟嫁了这么个负心狼。”一边说着,一边啼哭。
楚可用掰开她的手,道:“哎,怎么啦怎么啦,说翻脸就翻脸,说几句玩笑话就气成这样了,人家三妻四妾的不是日子过得好好的嘛。”
罗阿娟更气了,一跺脚就要往外跑,楚可用一把将她抱住了,道:“怎么啦,说得不对么?我又说错了?”
罗阿娟道:“你岂只是错了而已,简直是满嘴喷粪,我告诉你,若是你有一天要娶妾了,我罗阿娟拔脚就走,不会死乞白赖地赖着你,我算是看透你了,原来你是个大花心,是个忘恩负义的负心郎。我怎么会挑了这么一个人呀,怪我没长眼睛,不听父母的话,落得这个下场,这是报应呀。”罗阿娟一边诉说,一边啼哭,好不伤心,楚可用只是在旁边陪着不是,连头都大了。
从今以后,罗阿娟的醋意大炽,两人出去逛街,楚可用只要朝漂亮女人多看一眼,便会惹来罗阿娟喋喋不休的责怪抢白。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多了,楚可用就习惯了,楚可用有天生的好脾气。
后来,乔万全听说罗阿娟是楚可用的师妹,是身怀绝技的武当门徒,便特意亲自与楚可用去请罗阿娟做捕快,在抓捕罪犯中,男女搭档的捕快扮成便衣,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罗阿娟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捕快的行当,转而一想,也好,能管着点花心丈夫,免得他在外面无法无天,自己却蒙在鼓里,那不是太亏了吗。她是为了监督楚可用才去当捕快的,不过,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在查访案件中,罗阿娟时不时会醋意大发,但只要楚可用或捕快道:“有情况。”她便会立即全身心的投入案情中,再也不提自己与楚可用那本算不清的糊涂账,这时,女人的细心耐心,往往会给破案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乔万全已将追捕丁飘蓬的重担完全托付给了楚可用夫妇,刑部调集各地捕快兵丁的印符也交给了楚可用,责任重大。楚可用问:“如果真是老龙头在帮柳三哥,他会带着丁飘蓬走哪条道?”
罗阿娟道:“要么根本就没走,还猫在邯郸;要么走水路,沿着京杭大运河往南走。若是我,也会这么选择。”
楚可用道:“行,咱们走岸路,沿着运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