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茅知府问道:“楚捕头,听说前些天,丁阿四在月宫温泉客栈,被乔爷与你们围住了,险些逮个正着。”
楚可用思忖:总算保密得不错了,却还是传了出去,真叫做没有不透缝的墙。他叹口气,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茅知府道:“传说。还听说,丁阿四受了重伤,各位的伤势也轻重不一。终因轻功了得,还是让丁阿四逃之夭夭了。此次来敝府,可是为了丁阿四?”
楚可用道:“是。请茅知府与余总捕头多多关照。”
余总捕头道:“这个自然,但凡用得着在下的,只管吩咐。”
楚可用道:“听说三年前,丁阿四也到邯郸放肆来了。知府大人左手的那一截指头,也是丁阿四砍的。”
茅知府道:“是。当时,丁阿四深夜潜入本官书房,以死相逼,要本官打开府库,妄图劫掠国库金银。本官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本官区区一命,悉听尊便。若要本官打开府库,比登天还难。丁阿四以匕首割断本官中指,以致残胁迫,本官正色道,死且不惧,何况残乎。中指切断,血流汩汩,本官坦然自若,劝其改邪归正,投案自首。言谈晏晏,正气凛然,丁犯邪不压正,终于知难而退了。”
楚可用险些喷饭,传说中的茅知府,那可是几天没有缓过神来。
楚可用是个圆滑的人,当时举杯道:“好,知府大人英雄了得,在下敬大人一杯。”
一仰脖,杯中酒尽。茅知府也喝了杯中的酒,道:“谬奖谬奖,读书明理,讲究的就是‘骨气’二字,士可杀而不可辱,岂能做贪生怕死之辈。”
忽然,包厢门开了,家仆在门口向知府使个眼色,茅知府道:“不好意思,失陪了,去去就来。”
在对顾一间空着的包厢内,郭忠诚正等得着急,他向茅知府禀报,黄粱梦酒店黄掌柜的异常举动,及自己跟踪到的结果。
茅知府道:“好极,继续盯着黄掌柜,不得怠忽。”
郭忠诚道:“是。”便匆匆走了。
一个白发老头,行动不便,似乎带伤在身,会不会是丁飘蓬乔装改扮的?一个仆人,会不会是通缉令中的王小二?学步桥客栈,听客栈老板说,俩人有一辆褐色轻便马车,一匹黑马。与通缉令中的一辆马车吻合,那,还有一辆呢?
管他呢,如今是置丁飘蓬死地的最佳时机,若是待其伤势恢复,要抓住他,谈何容易。
茅知府返回包间,将得到的情报向楚可用一说,楚可用推杯而起,道:“酒改日再喝了,得去学步桥查探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