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没有家,我是四海为家。
到了邯郸,见邯郸人走路也没有啥不一样的,很普通嘛。他早就听朋友说邯郸黄梁梦酒店的菜做得好,既来了邯郸,没什么好学的,那就去黄梁梦酒店喝两杯。
丁飘蓬好酒,但从不贪杯,他贪不起,想杀他的人很多,若是一贪杯,醉得稀里糊涂,就会死得莫名其妙。他得成天活得非常清醒,稍有异动,便要有得当准确的反应,或是拔剑而起,或是拔腿而逃。
正午时分,来到黄梁梦酒店。却见酒店关着门,门口大树旁,有张条橙,坐着个敞着怀,胸口露着蝎子刺青的黑衣汉子,乜斜着眼,端着瓶酒吹喇叭,酒气薰薰。
门前就此一人,路过的人绕得远远的走,丁飘蓬十分蹊跷,问道:“借问大哥,这酒店今天关门了?”
黑衣汉子瞪他一眼,见是个高挑瘦削的后生,佩着柄剑,爱理不理,道:“都关了好些天了,你才知道!”
丁飘蓬又问:“为啥子关门?”
黑衣汉子道:“去去,小孩子家多管闲事。这酒店老板欠人钱了,酒店要抵债了,你还啊。”
丁飘蓬道:“哦,是这么回事啊。”十分扫兴,正要离去,听酒店内传出惨叫声,便奇道:“大哥,酒店里怎么啦,叫得好寒碜呀。”
黑衣汉子道:“毛孩子再啰嗦,老子把你拖进去,扒你一层皮。”
丁飘蓬道:“真的假的?好啊,有本事拖老子进去呀。”
丁飘蓬叉着腰,站在黑衣汉子面前。
黑衣汉子道:“咦,今儿个碰着个找死的短命鬼了,惹得老子喝口酒都不痛快。”他把酒瓶在地上一放,蹦起身,挥拳向丁飘蓬面门打去,丁飘蓬一招递手摘瓜,擒着黑衣汉子的手腕一刁,黑衣汉子手腕疼得格格作响,喔哟哟乱叫,扑嗵跪倒地上,讨饶道:“痛死我了,爷,小爷,喔哟哟,骨头要折了,爷,大爷,饶我这一次。”
街上混的光棍不吃眼前亏,知道厉害,态度变得最快。
丁飘蓬手一送,黑衣汉子咕咚一声,栽在地上。丁飘蓬也不理会,管自大步向黄梁梦酒店走去,他“哐当”一声推开大门,见大厅正中坐着一个大块头,秃顶、三角眼、满脸横肉,敞开的胸口上,卷起袖口的手臂上,袒露着狰狞的青龙刺青与肮脏的黑毛,他手上握着根带血的皮鞭,桌子上插着柄寒光四射的利斧,身后站着四个穿着黑色紧身衣靠的佩刀大汉,厅中跪着个衣衫破碎,鲜血淋漓的中年人,那惨叫声就是中年男子发出来的。
大块头见闯进来一个瘦伶伶的小伙子,厉声喝道:“哪来的毛孩子,找死啊。”
丁飘蓬道:“这是酒店,又不是公堂,你来得,老子也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