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就来踩过点,林柚这会儿不费吹灰之力地再次找到了美术部的位置。抬头确认下门牌,她推门进了画室。
用后背抵上门,她刚打开手电筒,照亮眼前景象时就听见走廊远处有脚步声渐近,林柚一惊,按灭小手电,转头缩在了静物柜后。
白光从头顶扫过,柜子上摆放的石膏像阴影遮下了她。
幸好她赶得及时,不然就进不来了。
林柚屏住呼吸听着保安在外面走来走去,在间谍似的紧张刺激中开始祈祷他可千万要忘了锁门,她一会儿好跑。
然后就听到了“咔哒”一声。
“……”
得,待会儿翻窗吧。
保安的脚步在外面徘徊,他还确认牢固不牢固似的拧了拧门把。做贼到底心虚,林柚大气不敢出,心跳蹦得飞快。
好容易听他走得远了些,她呼出一口气,刚刚推上手电,忽然觉得哪里有点异样。
林柚慢慢地抬起头。
手电筒的浅白灯光中,一张青白的大脸映入眼帘。
……卧槽!!
这猛地一下差点没惊得林柚把手电筒给扔飞出去。她头皮发麻,好歹稳住动作,一动不动地和头顶的石膏像对视着。
这座半身石膏像原先被安放在静物台上,她还记得是看向左下方。可它偏偏不知什么时候改了方向,石膏在夜里瞧着白森森的,被简要勾勒出的同样白底的瞳孔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她。
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她不动,石膏像也没动。
一眼万年。
林柚沉默了一会儿,绷着脸伸出手,提溜着石膏像的耳朵给他换了个方向。
她刚撒手,就看见石膏像一寸寸扭过头来,头和下面的脖子赫然背成了一百八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