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从行李架上拿行李,翻腾着找还能往身上添加的衣服。冯迪也觉得靠窗的那半个身子凉了,他记得自己有件军大衣,是他爹专门购置的。毕竟他爹算是在北方待过,知道该备些什么。
“你不冷?”冯迪刚穿好大衣,可看着对面的申淑芳坐着没动,只是身子离开了窗口。就多嘴问了一句。
“我…我没有大衣。武汉从来都不太冷。这次还是知道北方很冷,才买了一件棉袄。”申淑芳这话感觉跟诉苦似的,越越声音低了。
我去!多什么嘴呀!这怎么办?
“你穿着吧!”冯迪很不情愿,可还是把军大衣递过去了。你大爷的,自己怎么摊这么一同伴。
冯迪再次翻开行李,他记得还有一件羊毛袄,是他爹年轻时从北方带过去的,一直没舍得扔,这次他来内蒙,他爹就找出来。让他带着应个急,别看丑,扛冻。
“你穿大衣吧。把这个借给我就校”申淑芳觉得直接穿人家的新衣服不合适。觉得那个丑不拉几的破烂,自己用用也没事。
冯迪那叫一个无语!这个比那军大衣好多了,是传家宝!懂不?是传家宝!冯迪其实不在乎大衣,更在乎羊毛袄,大衣到处都有卖,可这一件是他爹留给他的。
跟女人没法理,只好给了。
“这是什么毛?这衣服真暖和!”
“羊毛!”
“不是羊皮袄有味道吗?这个没味呀!”申淑芳还掀开了凑近鼻子闻闻。
屁话!这都是老艺人手工炮制的,能有味儿吗?就是有也是我爹的味儿!
冯迪没开声,可呼啦围上一群。好吧,倒没人觉得生疏,一个个都凑近了看羊毛袄。申淑芳都是衣服架子了,直接站走道里让人挨个摸。若她不是个女生,估计男生也会去摸了。
在包头再次倒车,这次是换汽车了。就是那种武汉街上这两年经常见的卡车,后面蒙一帆布蓬。冯迪一看这车,就知道一路还得受冻。唯一让他们庆贺的时,今晚可以在包头休息,毕竟晚上不适合赶路。
本来三四没洗涮的一群南方人,觉得今晚可以好好清理清理卫生了。可惜,就大车店那样的人民招待所,别洗澡,就是洗脸水都得排半个时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