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迪突然想起,自己还坐在靠窗的位置。这是那个女生的座。整理了整理心神,赶紧起身。
“不好意思,坐你的座了。换过来吧。”
“没事,你坐吧。”申淑芳也就是在冯迪话时才醒了神。刚才她看到了冯迪关上窗户时的神情,其实她一直就关注着这个男孩子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父母。
她本来也有父母,却被她逼死了!她本来也可以切身感受这种送别的温情,可自己跟父母已是阴阳两隔,始作俑者还是她本人。
就在刚才,她恍惚间都是记忆中的父母,还有她挥手煽她爹娘的动作。相比冯迪,她更想哭。
整节车厢里并不都是他俩这种细腻伤感的人。更多的人都是怀着激昂的心情,准备以饱满的热情投身到边疆的建设中,因自己响应伟大号召而兴奋。因此,车厢里一直就是喧嚣又嘈杂的,伴随着脱离爹娘的乐观,像出笼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鸣不停。
“我见过你?”冯迪没跟着站起来唱那些早该唱烦聊革命歌曲。转头跟身边的女生话,毕竟靠窗口的座位是谁都想坐的。
“我汉阳一中的。”
“我也是。我高28班。你呢?”
“31班。”
“认识一下,我叫冯迪。”
“我…我…我叫申淑芳。”申淑芳是真不想起自己的名字,特别对曾经熟悉环境里走出来的人。她知道她应该算是臭名远扬了,甚至是恶名昭彰。
“你就是那个……不好意思!”冯迪一下响起她是谁了,又突然觉得失礼,赶紧打住了。他看到这女生的脸色已经很僵硬,并逐渐变得煞白,表情里带着绝望。
其实冯迪对于道听途的的消息一直持怀疑态度。他爹曾认真的给他解释过事出有因的意思,所有的行为都不会孤立存在,一切结果都有其本源的基础。所以,即便是申淑芳真的逼死了她爹娘,肯定与现时的环境,她本饶诉求以及当时的情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