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落叶越来越厚了，踩上面嚓嚓的挺舒服，软软的，声音也轻微。特别适合青年男女相伴而校冯锦飞这会儿就陪着苗素馨，在这微微擦黑的时候走在铺满了落叶的街道上。
苗素馨都有点希望这路能再长点，她喜欢这一路的感觉，都没有舍得一句话，担心破坏那种感觉。而冯锦飞是脑子里塞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时局越来越明显了，武汉守不住了，他得考虑武汉沦陷后自己怎样继续混才能保全性命。他确信只要活着以后就能找到大哥。
“冯大哥，伤病员都撤走了。明…明我就不去医院了。”
“呃…都撤走了？等一下。我陪你进去，跟你父亲谈个事儿。”以往冯锦飞是送到门口就走的，今…
“东家，武汉怕是守不住了，国民政府要抛弃武汉了！”冯锦飞刚坐定，苗素馨茶还没泡好就着急了。
“冯，你这话……？”
“我是从大姐那里听到的。”
“她？”
“我？”
“冯，你俩不是叫名字平等交往吗？也别在我跟前唱戏。吧，她怎样的？我倒看看我家还有个如此见识的巾帼英雄。呵呵”
“大…那个素馨伤病员都撤了，她明不用去医院了。”
……
默了很久。苗老东家不是苗大姐，他清楚这后面政府的决定。
“冯，老头我看人无数，能看出你不凡，也知道你的性子。聪敏、灵活、博学多智，重情义不轻诺。今老头我求你件事。你可能答应？”
“东家……”冯锦飞为难了，是真为难了。这啥事不就让答应，没怎么干的。自己不能把自己坑进去。虽然苗老东家待自己不错，还不至于让自己如此。正因为重诺才不轻易许诺。
“听我完。我两个儿子怕是凶多吉少，这年月……”老苗浸着泪，苗大姐也眼泪汪汪的。
“我现在算是膝下无子，就怎么一个闺女，还有这些个家当。可一旦沦陷，做了亡国奴…家业我无所谓，可我这闺女我怕……冯，你…你跟素馨定亲吧！我把闺女交给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