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的柳西琼未抬起头继续专著地抄写着佛经,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地没有说话。
知道她笔尖落在澄阳纸上完美的写完最后一个字,她方才将紫毫笔放在了笔架上,清秀恬静的脸庞上染上轻轻浅浅的笑容,柔声道:“答应给太后的十卷佛经终于抄录好了,陛下要来看看吗?”
秦缜不知道柳西琼是以什么心态,竟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依旧淡定自若。
这些日子她的每一抹笑意每一个神情都带着欺骗的目的,就连她所说的“争奈相思无拘检,意马心猿到卿卿”都是骗他的。
秦缜快步踏了过去,恼怒地将桌上的佛经掀在了地面上,一把拽起了她白皙纤细的手腕。
柳西琼拧着秀眉,轻轻柔柔地责怪道:“陛下,这是妾身辛辛苦苦抄写了一个多月的佛经。”
秦缜拽住她的手腕,让她的身子与自己贴的更近,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些许沙哑和沉痛,“孩子究竟是谁的?”
想起那日袁沁和林侍卫交缠在床上的场景,他当时的心未有任何涟漪,可若是那人换成了柳西琼,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发狂。
明明知晓答案,可还是问出来……秦缜不知晓自己到底是在不甘心什么。
柳西琼秀气的眉毛舒展开来,抬起盈盈水眸与秦缜对视,轻声道:“是陛下的。”
她声音带着笃定,神色未有任何异常。
秦缜微抿住薄唇,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
她竟是连这个时候,还在硬声欺骗着自己。
秦缜换了个问题,“柳西琼,这些日子你是否都是在利用寡人?”
他喉头发涩,却是问不出她是否爱自己的话语。
秦缜黑沉的眼眸紧紧盯着柳西琼,俊逸坚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只要她肯软言软语,林侍卫不过是她与他相识之前的人,他可以不追究。
柳西琼睫毛微颤了下,将睫毛垂下来掩下眸中的泪光,低声道:“妾身没有,妾身是真心想要和陛下在一起。”
秦缜微松了口气,最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一下子心就软了下来,可浓浓的恨意连绵不绝深深地刺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