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玥玥的心刹那像是沉入无底深渊。
“夫人是不是觉得今日的遭遇很是滑稽？可是夫人也要细想，若非当年之因，又哪来今时之果？”
渐渐地，龚玥玥变得镇定：“那么今日，你是来为何家讨回公道的？”
“不。”卢渊摇头：“在下只是个寻常人，没有那样光明磊落，何家的人虽然死得冤枉，却也跟我无关。”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夫人，保护一个人。”
“保护，一个人？”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我的靠山。”龚玥玥一字一句地道：“还有，你现在也不再是大德皇帝，别再把那个字挂在嘴边，小心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我怕什么？”郑云奕大声道：“朕已经失去了整个大德。”
“失去大德，那是你有失身为一个仁君的风范，你不好好反省自己，难道还指望别人？”
“别人？”他突兀地踏前一步，伸手攫住她的下颌：“你这个别人是指谁？你的夫君，大德的帝王？龚玥玥，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是怎样跪在朕的膝下，苦苦哀求朕，将你救出清凉台那个鬼地方的？”
龚玥玥右手紧紧地攥紧袖边，双眼幽沉。
那是她一生最痛苦的回忆，再也不愿仔细去想，可他偏偏提起。
“我知道，朕现在不是皇帝了，再也没有办法保护你，所以在你看来，朕很多余。”
“郑云奕。”龚玥玥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可以最后帮你一次，但也只是最后一次。”
“帮我？”他挑起眉梢，非常疑『惑』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本事帮我？是帮我夺回大德的江山，还是——”
他的眼里忽然闪过丝魅光，朝卢渊看了一眼：“你出去。”
卢渊先是微微一愣，本来想说什么，却听郑云奕接着道：“没听清楚吗？你出去。”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