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上, 煮着的咖啡香气已经浓郁得过了头。
石青临关了火,转头看见涂南把刚才放在水池子里的粥碗勺子都给洗了。
她把湿抹布拧干, 铺在一边,碗搁在上面,又洗了把手,关上水。
这几个动作像是在宣告,这里再没什么事情了。
她转过来,看他一眼, 抿唇。
“要喝吗?”石青临问了句,指一下咖啡壶。
问出口时他就知道答案, 涂南不喜欢喝这种东西,只是因为察觉到她想开口, 他才抢先了一句。
涂南果然摇头, “不用。”
两个人相对站着,但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该回去了。她只是在想怎么说,睡了他的床,吃了他的粥, 或许该道谢?她刚才注意到了他拎进来的粥袋子,看起来只是一碗粥, 但那个店她多少知道, 价格不菲。
这种情况下,好像连正常的交流也变得困难。可她再回想一下, 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是谁, 不就是石青临自己吗?所以还是他活该。
涂南想明白了, 说:“我……”
门忽然被人敲响了,“要走了”三个字被打断。
她看一眼门,又看一眼石青临。
石青临也没想到,他已经做好准备涂南开口了,门却在这时候被敲响了。
外面的人又敲了两下,改成了拍门,喊:“青临,是我,还没起?”
是薛诚。
涂南忽然快步走出厨房,直接进了最近的洗手间,一把合上了门。
她这下的反应奇快,石青临都意外,甚至想笑,他把被她缠成粽子的手收在口袋里,走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