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他微微一顿,继续道,“安宁这丫头,唯恐朕不好,每日想着法的给朕送一些她自认为好的东西,朕这就算是不愿,也会被她硬塞的不敢有任何的不好。”说罢,皇上眸中带笑,满眼的欣慰和慈爱。
皇上膝下皇子众多,却独独公主稀少。是以,安宁是自小被他养在膝下,也是皇上最为疼爱的。两人唯一的矛盾,大概也就是上次结亲一事了吧?除此之外,安宁的心中是敬重并爱着皇上的。
苏瑾轻笑道,“安宁是关心着父皇,这才希望能更好。”
“朕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婚事尚未落定,朕的这心里着实是放不下。”说到这边,皇上抬起头来,看向了苏瑾,“朕知自己的身子是每况愈下,安宁素来喜欢你这个十嫂,你平日里,与她多说道说道,不要一拖再拖,免得误了自己。”
“父皇放心,得空的时候,妾身定是会与安宁好好说说,也会跟她多加留意,定不会让安宁日后委屈了的。”
听罢,皇上心中落下一叹。
“你是个贤良淑德之人,太后生前最是喜爱你,朕现如今,也愿意将这份信任交托给你。这辰国的未来,便是要看你和瑜儿了。”
“妾身惶恐,”苏瑾垂眸,复又说道,“父皇身子渐好,可断断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了。”
皇上摆了摆手,眸中划过一丝落寞,“朕的身子,朕岂会不明白。如今朕能拖着这么一个身子,便是借着你那药一直拖着。可是朕自己怎么会不明白呢?这药就算是再好,可一旦身子垮了,那便是再好的药也都是无用的。只是,倘若朕有一天当真是离婚,朕心中放不下的,便是安宁的婚事以及瑜儿了。”两次中毒,已然让皇上的心薄凉了大半片。
虽然两次都不曾查到这背后下毒的人究竟是谁,但皇上心心里明白。此事除却先前被贬的右丞相以外,南宫翎必然逃脱不了关系。因此,在醒来之后,他便匆匆的将南宫翎赶回豫州。
谁曾想,南宫翎一转身,竟是利用起他的生母!如此狠毒之人,对他以及自己生母都是毫不手软,他生怕一旦自己不在了,南宫瑜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
时局未稳,朝堂动荡,而自己身子却是每况愈下。
皇上幽幽叹了一声,垂眸间,喉咙发痒,使得他忍不住了两声。苏瑾忙走过去,轻轻拍打了两下皇上的后背。而后手极为自然的放在了皇上的脉搏之上,开始为皇上切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