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万全领命,灰白的眉毛皱了皱,又道,“皇上,奴才担心他们还有后招,若是真拿无辜百姓……”
楚云逸把奏折丢到龙案上,狭长的眸子覆满细碎寒冰,“你能阻止?”
听到他如此带情绪的话,福万全愣了愣。
近年来,皇上愈发深沉若潭,几乎没见他动过怒,像这样烦躁、无奈的情绪,更是不曾出现——
福万全蓦然抬头,对上楚云逸砭人肌骨的冷眼,“皇上?!”
他无法想象,这凭空出现的张家兄弟究竟代表了什么,竟会让宿处变不惊的皇上焦躁至此!
楚云逸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厉目扫过他,“传令下去,各地加强巡防,遇张大丁类似案件立即上奏!”
男人音色清凉,却似数万利箭破冰而出,华贵殿堂俨然阴森地狱。
福万全暗自心惊,连忙颔首应是,揣着满腹疑惑和担忧告了退。
殿门推开又合上,丝丝冷风倒灌进来,楚云逸望着微微晃动的烛火沉吟片刻,淡声吩咐,“传令王军统领,将无辜百姓的暴亡轨迹绘制出来,根据仙人的作案习惯尽量提前做好防护。”顿了顿,修长的食指在桌面轻扣一下,又道,“朕要活的。”
“是。”九龙华柱旁,莫怀应了一声,大步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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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官府严令百姓谈论北新府张家兄弟之事,晌午后,此事仍在京城内外隐晦而又疯狂的传播开来。
百姓们一方面嗤笑张家兄弟的奇葩言论,一方面又等着看明日是否真有人离奇死亡,同时又担心自己会是那个奇葩死者,还怕自己如那张一丁张四丁一样祸从口出,在这种极度微妙的心理中,百姓们兴奋而又忐忑的隐入了漫长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