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醒了?”
伴随着丁兰一声轻问,屋中亮起一盏烛光,于丹青睁眼闭眼几次后,适应了乍起的光线,屋内其他灯座才次第亮起,一室橘红暖光。
于丹青“嗯”了一声,跟个懒骨头似的缩在被窝里,“什么时辰了?”
丁兰抱了件小棉袄过来,“申时三刻。”
于丹青点头,望着窗外模模糊糊的雨幕,想到大年初二还在离家路上的那个男人,惺忪的睡眼染上几许愁绪,不自觉拥紧了身上的被子。良久,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问道,“落风回来没?”
“回来了。”
“淋雨了?”
丁兰颔首,“奴婢见您睡着,便让她先下去换洗了。奴婢这就唤她进来?”
“嗯。”
丁兰应是,出去吩咐了一声,回来伺候于丹青穿衣起床。
不多时,落风进屋,见于丹青坐在桌边喝茶,便来到桌前禀报,“娘娘,奴婢按您吩咐,与李夫人碰了头。”
于丹青放下茶盏,挑眉看她,“如何?”
落风清淡如往日,不疾不徐说道,“初见奴婢,她既惊且怕,奴婢还没开口,她便愤愤然道,愿意与您合作。原来,前夜李尚书夫妇和陈国舅一同面圣,李尚书明确说了请皇上为李二小姐主持公道,结果昨日下午从皇宫回去后,他却变了卦,和那陈国舅成了一个口径,言动物祸害谁也不愿,刁奴已死此事已了。三十初一不得入殓,昨夜子时一过,李尚书便命人把李二小姐装了棺,还命人守住李夫人院子,不准人进出半步。三日法事一过,初五直接下葬。”
于丹青眼神微凉,玉色指尖摩挲着描金茶盏,点了点头。
陈国舅在永乾宫亲眼见了楚云逸和陈皇后的反差,陈皇后败已是定局。此事就此揭过,他只折损一个夫人,若把事情闹大,说不定整个陈氏都得受陈皇后牵连。两害相权取其轻,想也知道他会主动咽下这个哑巴亏。
而李尚书,前夜连夜进宫请永显帝主持公道,不过是墙倒众人推,踩压陈皇后的同时,顺便隔空向楚云逸这个新晋太子示个好。然,昨日百姓闹上那么一出,京兆府又闹了一出,偏偏天家和于府这两方当事人却无只言片语,如此形势,他自然不愿再趟进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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