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笙闭了闭眼,缓缓说道,“今日,二皇子约儿子在伊人阁议事,没过多久,他的侍卫进门禀报……”
如今,再说起这事,张笙仍免不了时不时轻颤一下,声音微抖。
花了约莫两刻钟,张笙才将与楚云哲的对话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文昌候。
文昌候仿佛被人抽光了所有精气神儿,耷拉着肩膀朝张笙挥手,脱力的说道,“去吧去吧!去吧!按他说的,去吧!”
“爹?”张笙皱眉,“若是败了,侯府怕是——”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文昌候一下拔高了音调,“他什么都计划好了,都告诉你了,你以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杀了他一了百了?还是等他杀你灭口?”
张笙讪讪的摇了摇头。
文昌候叹了口气,去旁边椅子坐下,“去罢!跟着他赌一把,兴许还有胜算。此人生性凉薄,毒杀君父,谋杀发妻,利用亲妹,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事成之日,恐怕就是你我丧命之期。”抬目环顾四周,冷冷开口,“倘若你我还有命在,这京城,怕也永无我张氏满门的立足之地。”
这个道理,张笙自然也懂。迟疑片刻,心存侥幸的问,“如若,您将此事禀报皇上呢?”
文昌候冷嗤,“皇上都查出毒源了,还会不知道谁下的毒?”
张笙点了点头,“回府途中,儿子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二皇子勾结敌国给他下毒,如此大逆不道,罪不可赦之举,他怎么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
文昌候闻言愣了愣,“此话怎讲?”
张笙站起来,走到文昌候身边小声道,“父亲,您说,皇上会不会念着姑母的情分,有意将皇位传给二皇子?所以,他才能给容忍他。”
“呵!”文昌候冷笑,“要念情分,也是念唐府,哪轮得到你姑母!”
“唐府?”
这下换张笙愣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顶,眼神一闪,瞪眼惊呼,“他是唐家女与皇上所生?”
文昌候皱眉,不悦的瞥他,却见张笙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感叹道,“难怪,难怪!难怪他对七公主和姑母如此冷淡,对我张府更是极尽利用之能事——”
“够了!”文昌候头疼的一拍椅子,“赶紧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