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格木怒目瞪他,道,“巴木勒的仇,你忘了?你怕了楚云逸?又被于丹青用钱收买了?”
冷哼一声,又道,“你的雄心壮志,兄弟情义,全被那两人,一个巴掌一个甜枣的,给消磨光啦?不过也是,你一向见风使舵,自私自利,巴木勒又不是因为你被杀的,你当然更加不把他放在心上,心甘情愿当他敌人的走狗也正常,哼,还帮于丹青办事!我们草原几百年来都是这样过的,不照样过得好好的,谁稀罕她那几个臭钱?我看你,就是投靠了楚云逸,心急火燎的帮他跑腿!”
扎尔图一脸阴鸷,耐着性子等他骂完,一拳砸在他肩上,打得坦格木仰面躺在椅背上,他欺身逼近他,双目紧盯着他,道,“人贵自知!你真以为,于丹青这是在跟我们商量?你若想像赛维卡那样,被人把人头丢到我院子来,你大可不同意!楚云逸那群人,就是从血堆里爬出来的,他不介意再多你一条人命!这草原九部,他也不介意全部换人!你这不是重情重义,是以卵击石!”
坦格木一掌推开他,恼羞成怒,道,“我可以不理会他。但是,想我帮他跑腿,做梦!”
扎尔图握拳捶了捶额头,道,“你要我怎样说,你才能明白!这协议,不是协议,是命令!那于丹青,是楚云逸派来的说客!是给我们部落和北境王府的一个台阶。你同意,那就皆大欢喜;你不同意,不出两日,你坦格木就身首异处,坦格部落就会有新的首领带头应下此事!”
坦格木气红了眼,沉默许久,怒道,“那巴木勒的仇……”
扎尔图闻言,简直气得脑仁疼,厉声喝斥,“闭嘴!”
坦格木瞪他。
扎尔图闭眼,抬起食指,指了指屋顶和房间四周,摆摆手,无意再说。
坦格木浓眉一皱,冷哼一声,大步离开了厅堂。
扎尔图叹了叹,扫了眼空荡荡的厅堂,也抬脚往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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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九部首领再次聚首。
扎尔图将协议内容大致说了,众人随意商议几句,便各自散去。
原本,这事也没有什么可商议的,他们既然必须同意此事,自然也就必须同意相关细节。何况,于丹青给出的条件,极好,他们更加没有理由提出异议。
午后,沈轩率领二十几人来到扎尔图府上,与他商议相关细节。
扎尔图知晓了沈轩的身份,因为对安远侯的敬仰,对他这个安远侯府的世子倒是打心眼里多了几分好感,对他态度倒是挺好。
沈轩是个爱玩又会玩的,当初敲定草原上的游玩项目时,他也出了不少主意,是以,如今对扎尔图讲解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声情并茂,很有带动性。扎尔图竟然听得有些心潮澎湃,好似那热闹欢庆的场面就在眼前,两人可谓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