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当初在瑞王府,她对血刹门的人说过这话。
当时唯一能够走漏风声的活人,便是厕所里朱侍郎夫人的嬷嬷。
“母后也道,这是坊间传言。儿臣不知,母后何时竟已变得被传言左右了心智。”楚云逸淡淡道。
陈皇后听出了其间的嘲讽,不由一愣,楚云逸对她一向客气,在皇上面前更是素来恭顺,何曾这般对她说过话。
想到堂弟陈勉的罢职,大哥陈栋浑身的疙瘩,她忍不住沉了脸,呵笑一声,“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宫身为皇上发妻,既然听到了,自当过问一二。逸儿应当知道,传言虽不可尽信,却也不可全然不信。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事态尚小之时,不加处理,待到事态严重了,恐怕想处理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话落,眼尾轻轻扫过永显帝。他对楚云逸夫妻的偏袒包庇,她自然看在眼里,倒想看看,他究竟就能将他们护到什么地步。
于丹青也在暗中打量永显帝,却见他面上平静淡漠,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下颚稍显僵硬。
永显帝没追究他们婚礼的失礼和隆重,但,他心中定然生了隔阂。
楚云逸的声名已经太盛,若是再有堪比国库的家财……换做是她,也会怀疑楚云逸的动机。他有意扶持楚云逸是一回事,楚云逸主动谋划却是另一回事……
显然,陈皇后之言,已经彻底激起了永显帝的怒火。
楚云逸兴味盎然的挑起右边眉梢,“母后此言何意,请恕儿臣愚钝,实在不明。还望母后不吝赐教。”
陈皇后声音微冷,“逸儿如此聪敏,岂会不知。你广敛巨资,拉拢于相府、镇国将军府、安远侯府,又处心积虑的在民间提高声望,本宫实在担心你误入歧途。”
楚云逸道,“误入歧途?误入怎样的歧途?”
“你心知肚明。”陈皇后冷笑一声,他与于丹青一起后,竟是连这装疯卖傻的本领也学会了。
楚云逸摇摇头,似乎对她极为失望,“母后,儿臣委实不明白您的意思。首先,儿臣并未给过安永八十万两零花钱。其次,每个皇子手上都有产业,有俸禄,儿臣如何成了广敛巨资?至于拉拢三府、在民间提高声望,儿臣更加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陈皇后冷哼,正待开口,突听永显帝一声低喝“都给朕住嘴”,只好悻悻然闭了嘴。
气氛登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