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真要去多伦?又远又苦有什么好去的,待在京城陪陪四哥吧,四哥这儿可缺人说会儿话。”
胤祚白了他一眼说:“太聒噪。”
“聒噪?你要是觉得京城里人多,你就躲在崇福寺,实在不行皇阿玛给我赐的园子快造好了,你回头就住那儿,我让那群侧福晋和小阿哥一个都不许去,保你安安静静的。”
胤祚打了个哈欠倚在清溪书屋外的长廊说:“四哥,我是说你啊!”
胤禛先是一愣接着涨红了脸摆起兄长架子训斥道:“你怎么回事!竟然嫌弃兄长?你和宝儿现在简直无法无天,我给宝儿去信,她就回我三行字,现在我和你好好说话为你好好打算,心疼你怕你去多伦吃苦,你竟然嫌弃我聒噪?你们两好啊,真好啊,我就该请皇阿玛把你两绑起来,好好用慎刑司招呼招呼,再去抄一百遍过庭训。”
“唉,四哥,你数数,我说一句你得有多少句等着我。”
胤祚哭笑不得,他揉了揉耳朵说:“我真为你以后的臣子发愁。”
胤禛听到这句大惊失色,“你别胡说,这是园子里!”
“我知道我知道。”胤祚搂住胤禛的肩膀说,“藏地大喇嘛被废在即,四额驸又是个废物,四公主和宝儿在喀尔喀撑不住的,我得去啊。”
胤禛气闷说:“何必这么辛苦,派几个钦差宗室也可。”
“你就让我去吧,又不是不回来,老爷子不是弄了热河行宫吗?他以后每年四五月就过去得住半年,我每年拖着宝儿都去热河行宫就是了。”
胤禛一字一顿说:“可别食言。”
“知道,知道。”
“你知道四哥不爱出远门,我好不容易挪到热河见不到你,你可小心点。”
“知道,知道。”
胤禛剩下的话都没有再说出口,他远眺畅春园,极目处已是桃花盛开的日子,可他并不知道落英缤纷时,谁会飘进溪流,谁会掩在泥土,又是谁会结成桃果。
“太子的事,你不要急,要藏好自己。”
胤祚点到为止,可胤禛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