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不都说以西为尊么,那西宫娘娘住在西边想来应是更得宠一些吧。”
蓁蓁笑盈盈地瞧着皇帝,声音更是脆如黄莺:“是呢,我也觉得是西宫娘娘更得宠一些。”
揆叙似是被什么噎着了,猛捶胸口咳个不停,皇帝眼角抽了抽说:“什么西宫、东宫的,都是穿凿附会的说法,那明珠的侄女不也在东宫里住着么。”
王伯眯眼想了想,“对岸的明相爷家?哦,您说的是生了大太子的贵妃娘娘吧。”
“哐当”一下不知什么砸到了地上惊了一座的人,回过神来只见揆叙蹲在地上拾着一地的碎瓷片,王伯忙过去帮着捡,“哎呀小公子,碎就碎了,您就不要沾手了,要是伤了怎么办,让我来吧。”
揆叙一脑门子冷汗,他这时候可不敢去看皇帝脸。“多少钱,我得赔给您。”
蓁蓁见皇帝虽不发一言但嘴唇紧抿着也暗觉不好,她轻推了推皇帝的胳膊道:“爷,您不知道,老百姓啊弄不懂那些,一律管皇子们都叫太子。大皇子是大太子,三皇子是三太子,打前朝就这么叫了。”
皇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有闲工夫说话这是吃饱了?那该回去了吧。”
蓁蓁讨好着说:“是呢,都出来这么久了是该回去了,妾让王伯包一包生馄饨就走。”
皇帝瞧了她一眼无奈地挥了挥手。
揆叙又给了五十文钱,算作打包生馄饨和碎碗的价,王伯一边包着生馄饨一边嘀咕:“唉,不知费扬古这孩子如今怎么样了,从前啊他每回都跟着老吴家闺女的屁股后头来,两人一起吃完他还总要打包一份生的送老吴家去。”
皇帝正要走了,听到这句脚步一停转头瞪着蓁蓁:“这费扬古又是谁?”
王伯以为是在同他说话,絮絮叨叨地说:“这费扬古啊是住老吴家后头的一个愣头小子,和老吴家闺女打光屁股的时候就认识了,对那闺女可是打小就死心塌地的。老吴家的闺女进宫的时候他是一路送一路哭的,说要等她出来娶她,多久都愿意等。”
蓁蓁不想王伯竟说起幼时的故人,一时思绪如潮涌竟怔住了,想也没想那句追问就脱口而出:“那后来呢,他就真的等了?”
王伯说:“唉,可不是个痴心的娃么。后来他去南边打仗立了功,拿着皇上赐的赏钱回来上老吴家说要先把亲事给定了,等老吴家的闺女出宫就成亲。哪里想到那时候老吴家的闺女已经成了东宫娘娘,据说孩子都给皇帝生了一窝了。唉,可怜费扬古那孩子大哭一场,回家带着老母就搬走了,再没回过什刹海这伤心地儿。”
蓁蓁怔住了,轻声呢喃一句:“费扬古哥,你何必呢……”
皇帝见她呆若木鸡两眼朦胧的明显是沉浸在往昔的记忆中不能自拔,他气的脸色铁青,拉起她的手就走。揆叙掏出一两银子塞进那王伯手里,王伯忙说:“哎呀小公子这一整两的银子老汉我没碎银子找不开啊。”
揆叙嘿嘿一笑,“王伯,不用找了,您今儿这故事说得好,这是额外给您的说书钱。”
……
蓁蓁被皇帝拽着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喘不上气来忙喊了一声:“爷,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