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嫔惴惴不安地走着, 见周围宫墙陌生,不禁害怕地问:“公公,怎地还没有到?太后她老人家在哪里?”
前边走着的太监没搭理她。
魏嫔在这幽静里毛骨悚然,她停了脚步, 装作肚子痛, 闹着要回去。
带路的太监她没见过, 面生还脸嫩。这太监回头看着她,柔声说:“马上就到了, 架着魏嫔娘娘走,千万不能让娘娘摔着了。”
两侧的太监立刻架着魏嫔, 魏嫔挣扎起来, 扬声要喊, 却被堵住了嘴。太监们手脚麻利地把她扛起来, 迅速向前走。
荒院里有口井,底下还余着些水。
太监探头看了看,说:“就这儿吧, 送娘娘进去。”
魏嫔奋力挣扎, 娇养的指甲挠破了领头太监的手臂。她发髻凌乱, 扒着井沿摇头呜咽。
太监摸了摸她漂亮的手, 怜惜地叫人搬起石头。
只听“扑通”一声,惊飞了朱墙枝头的鸟。
咸德帝躺在马车里,李建恒跪在一旁端着药碗。
咸德帝气若游丝, 连咳都咳不起来了。他冲李建恒招手, 李建恒赶忙搁下药碗, 膝行过去,说:“皇兄,皇兄感觉好些了?”
咸德帝搭着李建恒的手背,费力地说:“建恒。”
“臣弟在。”李建恒又哭起来,他说,“臣弟在这里。”
“先帝晚年,受人掣肘。彼时的东宫太子乃是皇长兄,朕……”咸德帝看着他,“朕与你一样,也是闲王。世事难料,最终这江山社稷,却落到了朕这里。可朕继位以来,备受牵制。一举一动,犹如幕前傀儡。母后让朕笑,朕便要笑,母后让朕死,朕如今,便也该死了。”
李建恒泣不成声。
咸德帝说:“日后你便是这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