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吧!
他这般想着,又似乎有点被她带歪,鬼使神差地觉得也有道理。
他先前一直没想过现下就要立太子是因此事实在是个大事,既是大事,人便总会觉得要谨慎为好。
可实际上这事谨慎也没什么谨慎的余地,适合当太子的也就沈济一个。沈沂他们早就琢磨着来日要去苏杭云南锦官城之类的好地方置宅子过逍遥日子了,把沈济气得够呛。
所以这就封了太子……好像也行。
沈晰觉得可行,便让楚怡寻个机会先跟沈济说说。当日下午沈济过来时原也是听说了朝上的立储风波想跟楚怡一起破口大骂来着,结果楚怡冷不丁地一提:“哎,阿济,你父皇打算封你当太子了。”吓得沈济一下子将话全噎了回去,整个人都炸了毛:“什么?!?!”
“……”楚怡拉他坐下,亲手倒了杯茶给他顺毛,“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太子本身也该是你做的。”
沈济:“……”
话是这么说……但这也太突然了吧!
他擦了把冷汗,正了正色,勉强把来时的情绪又找回了些:“儿臣是想说……此事有什么可急的?父皇也正值盛年,立储之事再迟个二三十年都来得及,这帮朝臣都安得什么心!”
“说的是啊。”楚怡恳切地点点头,“我也不爱听这些,跟咒人早死似的。不过话说回来,早立你为太子也没什么不好嘛,反正迟早都要封,早封早踏实。”
沈济:“……”
楚怡和颜悦色地摸摸他的头:“乖啊,左不过就是住到东宫去,你又不是没住过,没什么可怕的。”
沈济又炸了毛:“母后!儿臣都快娶妻了!您怎么还摸儿臣的头!”
“嘁。”楚怡给了他一记白眼,心说搁在日后你这个年纪也就是个小高中生,摸摸头怎么啦!
再说,你父皇还不是每天都在被我摸龙头!
就这样,翌日一早皇帝便在朝堂上提了立储之事。满殿原本气势汹汹打算再撕一场的朝臣突然没了话,场面变得十分有趣。
沈晰心里较着劲,当然免不了要为楚怡说几句话,便端坐在那里一口一个“朕原不想急于立储,但皇后忧心国本,力劝朕立皇长子为太子。”
他语气里那股不服不忿意有所指的意味谁都听得明白,昨天撕得厉害的几个都低着头不敢辩驳,嗫嚅着憋出一两句“皇后娘娘贤德”“皇后娘娘堪为天下之母”。
嘁,废话,楚怡当然堪为天下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