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月又猝然回神。
下一瞬,她发觉自己搭在榻桌上的手都凉透了,手心里又全是汗。
她的胸口像突然被掖进了一块巨石,她喘不过气,又被石块的棱角划得处处都疼,疼到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
是的,她被太子的那句话惊住了。
太子好像也没说什么,但足以令她惊惧不安。
成婚多年,她知道自己从来不合太子的意,可太子到底也从未这样同她说过话。
仔细想来,太子在她面前,一直都还是温和的。
今天是怎么了……
赵瑾月魂不守舍,先是担心阿济被从身边带离,接着又想到了柔凌。
柔凌被带到太子身边抚养,当真只是因为她是孩子里最年长的一个么?
——她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怀疑。
当真是太子为了柔凌好,还是有人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为了把柔凌从她面前带开?
赵瑾月周身一股恶寒。
今天的事也是这样,太突然了。
不仅突然,而且莫名其妙。
是,张栖家里确实有些地位,可再怎么有地位,进了宫来,不都还是伺候主子的下人么?
她按规矩办事有什么错?
张栖身为伴读,她要他劝着大公子好好读书,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