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赵瑾月忍不住地截断了他的话。
她觉得这样不行,谁都可以不去,徐良娣是一定要去的。
徐良娣从前毕竟是侧妃,如今降了位份,太子又不见她了,外头的人要怎么说她这个当正妃的?
她可不想平白落个打压妾室的恶名。
赵瑾月强撑着笑了笑,离座便深福了下去。
“哎——”沈晰赶紧扶她,她的身孕都七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偏爱动不动就这样行大礼。
可她僵着没起,柔柔和和地道:“殿下别生良娣的气,良娣左不过是脾气大些,待殿下总归是恭敬的。”
……不是那么回事好吗?
论脾气大,楚怡脾气也大,可她从来不平白无故的欺负人。徐氏那日是毫无缘由的上来就磋磨人,这是不一样的。
可他也真怕太子妃这样不起来会动了胎气!女人怀孩子本就辛苦又危险,他的生母就是生他时伤了身才早早撒手人寰的。
那时候他是管不了什么,也尽不了任何的力。但现在,他总该尽力不让发妻出事吧?
沈晰无声地缓了一口郁气:“行,那就带徐良娣和楚奉仪去,你快起来。”
赵瑾月紧绷的心弦一松,起身坐回了椅子上。
沈晰心下有点无奈,还是和和气气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咱们是夫妻,凡事都好商量。你现下好好安胎是最要紧的,别为了旁人让自己难受,孤也不会为了旁人让你难受的。”
赵瑾月复又点点头,低低地应了声“是”,然后把那筷子菜夹起来吃了。
……天啊。
沈晰看到她吃他夹的菜,一时间竟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他现在愈发觉得跟这位正妻相处比读书办差议政加起来都累,他每天都是硬着头皮来硬着头皮走。
他就是办差办得不好还要去见父皇时都不至于有这样的紧张,父皇充其量是斥他一顿,但太子妃能让他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秋狝的事在六月末时正式定了下来,圣驾大约会在七月下旬启程,避开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