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不知最后是如何囫囵的回到酒店的了。
他头脑一片空白, 只记得他贴在谢崇森有力而温热的胸膛上,听着雄壮的心脏泵运作。
谢崇森连搂带抱的把他带进房间,放到大床上,又给他脱下外套,脱下鞋子,换上拖鞋,烧了一杯热水,塞到他手里。
他望着热腾腾的白色水雾出神。
谢崇森还在一趟趟的忙活, 电话通知楼下房间的执天屿要走, 然后收拾衣服, 打包行李, 还不忘了从行李中摸出一包蜜汁鸡翅, 扔给白灵。
他的步伐有力而沉稳,带着一贯的魄力。
白灵却一股火就这么上来了。
他明白的,他不该迁怒谢崇森, 这事和谢崇森没关系, 谢崇森已经帮了他好多了,可是……
谢崇森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
他就要消失了,就要轮回投胎了,就要……再也见不到他了。
白灵抬手将热水杯摔了出去。
厚重的雕花玻璃狠狠甩在五星级酒店的绒毯上,发出沉闷的“咚”,随即滚远, 而内里的热水, 则全数泼在了地毯上, 印出不规则的丑陋水迹。
那水渍愈来愈深,就像愈来愈沉的心。
然后他捂着脸,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小白?”谢崇森停下手中收拾的活,不解的抬头,“这是……怎么了?”
白灵已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他见谢崇森还和个二傻子似的,愣在行李箱旁边一动不动,怒火烧的越来越旺。
他一个恶狠狠的猛虎回头,反手抄起背后的大枕头,狠狠朝谢崇森砸去,后者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砸了个满脸,刚把枕头接下来,迎面又飞来一个。
等到大床房四个枕头接了个全家齐活,他才赶紧把枕头放到一边沙发上,大步走向床头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哭的小朋友。
“好了好了,不哭了,”谢崇森被他一抽一抽哭的心肝都颤了,“谁又欺负我们家小白了?嗯?”
酒店偶尔会有地缚灵,可这间屋子是没有的,有也被谢崇森吓跑了,难道是别的屋跑来了鬼欺负他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