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一笑,但双目间,落下的,却尽是为难。
我不依的向他要一个保证,无非是想让那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他握过我的手掌,抚在他的心口:“我沈岩保证,在我有生之年,守护你和咱们的孩子一辈子。”
他见我,仍是一幅不安的样子。无可奈何,又让医生回来拆开了包扎的纱布。里面,就像是条小蜈蚣的伤口,泛着红黑,让我忍不住的心悸。
瞪着他,狠狠的瞪着。
医生也有意无意的说着这血小板的功用。说什么,岩少昨天伤到了血管,输入一定量的血小板有助于血管内皮的修护和血管壁的完整。
我不懂,也只好站在一旁听着。那样子,总是换来沈岩的侧目与低笑。
只是,医生临行前一句话,让我的心情一下子跌至了底谷。
他说:“郝太太,能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岩少,真是难得。”
不是尴尬,却是难堪。
沈岩也几乎是和我一样,沉默无声的目送着医生的离开。他看着我,微微的抿着双唇,但身子仍是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沈岩”
“语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用着同一道的呼吸,同一音量的声响,呼唤着对方。
我本是想说,没关系的。
事实上,我就是名副其实的郝太太,人家并没有说错。
但这话,我觉得说起来,很困难。
我还是会不习惯。
他终于倾了倾身子,拉过了我站在一侧的手指。握了握,就在他有些干燥的掌心,紧紧的握了两下,低低一声:“对不起!”
委屈,就这样突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