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紧紧的裹着被子的身子,延续了先前的战栗。这一部分,却恨自己多一点。
墨含,许是把哭闹不休的女儿,哄得睡了。才轻轻的走了房间,将孩子在我身边放下。替她盖好了被子,但他却破天荒的坐在了我的床边,手搭在我裹着被子的肩头,低着声音说:“我下回不会了,再也不会超过时间不回家。常曦儿,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晚上,我好像就躲在被子里,哭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而墨含,却因为守在我身边一夜,而高烧不退。可还没等我把烧得有些迷糊的他送进医院,孩子也开始跟着烧到三十八度多。
那一下子,我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觉得天都像是快要塌了下来。
失去他们之间的谁,我都无力承受。可我没经历过他们两个人,同时出现问题的事情。当我抱着孩子,等救护车的时候。听到最多的话,却还是他一直跟我说:“常曦儿,不要害怕。孩子和我,都不会有事的。”
等我把墨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却捉着医生的手,跟医生说:“先看我女儿,女儿还要替我照顾我太太的。”
急症室的医生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我,像也看到了女儿因发烧而泛着异样红潮的小脸。拍了拍半昏迷的他:“放心吧。儿科的医生已经在给你女儿看病了。”
我把墨含一个丢在了急救室,抱着女儿一路跑去挂了急诊。刚准备去缴费,去做化验,便见了匆匆赶来的慕容正。
找他的理由很简单,我怕墨含会因为这样的高烧,诱发其他的并发症。而如果,出现这样的状况,我便需要钱。
慕容正,是我唯一可以让我开口,借这样一大笔钱的人。
怀中,抱着的女儿,额头上扎着输液器。床上,躺着的时墨含,也和女儿一样。幸好,真是千幸万幸的,他只是因为受了寒,劳累过度,引起的高烧。不过,医生也拉着我说了,像他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能承受这样的劳动强度。
需要静养!
可怎么静养呢?有我和女儿在,他一定又不会听医生安排。守了一天,被慕容正劝着离开了医院,抱着已经退了烧的女儿,回了家。翻看着这一大盒子的便条,每一张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可他,却总坚持着每天都写。
将近五六百张,装了整整一个盒子。
慕容正来的时候,首先便看到了这个装着五颜六色纸条的盒子。沉默了好一会,才扶着我从地上坐到了沙发上:“要不,先离开一段时间。等他休养一段时间,你和孩子再回来?”
“妈,妈妈…”
远远的,我便听见了女儿的呼唤。摇了摇手中的小布偶,向她张开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