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个回答,我便知道,他打算给自己放长假。我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下,翻了一个身:“我想去西藏。”
他静了一会,像是在商量:“换个地方吧!”
其实,他放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哪一次他休假,身边带着的人,也不会是我。
“随便!”这两个字,说出来,带了点冷冷的寒意,也带出了自己的情绪。
“常曦儿,现在是凌晨的一点半,你的肝脏正在排毒。不要大动肝火的,好不好?”他说的话,还是含着笑。那可笑意,却让我恨透了。
我不再说什么,辗转着就这么又阖上了眼睛,但已没有了睡意。
“要实在没有地方去,就在家里呆着也好。”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我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坚持保持了自己的沉默。
“给常曦儿做饭,收拾房间,洗衣服,其实也挺不错的,是不是?”
我皱了一下眉头,想让他再说一遍。
可我忍住了,知道他也只是说说,并不会这么做。最后,挂了电话。翻转了几次,迷糊之中感觉天亮。
出门的时候,我又遇到抱着邱意的邱殊。
我伸手,拉着邱意的小手,笑着道:“邱意,早安!”
那孩子,似乎每一次看着的时候,他都会从头看到脚。然后,又从脚看到头,最后,把目光定在和脸上,头一歪:“阿姨早!”
遇到邱殊的那年,我二十五岁。那年,我认识时墨含却已经六年。六年的时间,长得够我习惯很多东西。就好比,习惯了一个人单独的过。身边,全有很多的朋友,但仅只是点到为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朋友、同学、同事变得看似很亲近,事实却很遥远。
但邱殊的出现,却因为邱意,一下子变得近了起来。
二十五岁那年,放弃了深圳努力的一切,回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在这里读了几年的书,随后去了深圳。只因他的一句话,我又回来。
回来的时候,举目无亲。唯一熟悉的人,便是他。只是,他在海口。
邱殊把邱意送去了托儿所。就是那种专门照看三岁以下,没有达到上幼儿园年龄孩子的地方。可邱殊很忙,有时候忙得连按时接孩子都不可能。我按时上下班,有墨含留给我的甲壳虫。所以,在下班的途中,顺道去接一下邱意对我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可以。而墨含不在的日子,有个这样的孩子陪在身边,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