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皱眉头,愁上心头的问道:“大姐怎么了?”
我还是随着沐亦西的称呼,喊沐亦云为大姐。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称呼她云姐。
绍博苦苦一笑,把目光调向了山丁矗立的48米的阿弥陀佛接引像轻答:“子宫癌,晚期。”
那日,大姐与高忠的电话,她说,她自己的身状况,她自己清楚。那日,她说如果真有一天,她不在了,也希望我守在沐亦西身边。
原来,原来是这样。
我怔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君绍博转身开车离开。
第二日,下完早课,我一人踏着已经下了一天两夜的厚厚积雪,无意中转到了普度寺的后山,却意外的看到了黎姐站在两座墓前。
本应该在家坐月子的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雪来普度寺。就在我不知道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后退的时候,她看到了我,朝我一笑,示意我过去。我走到她身边,看着眼前的两座孤坟。
黎姐转身,扬着一丝淡淡的笑对我道:“暮觉的父亲。”
我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但随即也明白了为什么暮觉会姓沈的原故。她轻挽过我的手边走边道:“昨晚,我梦见他对着我笑。好多年了,每次梦见他的时候,他看着我目光总带着淡淡的担忧。我想,他现在才总算是对我放心了吧。”
我不知道,黎姐这句话的背后包含着多少的故事。但我感觉得出来,她说起他的时候,心是那么柔软。我淡淡的朝她一笑,不好说些什么。
她在普度寺里,缓缓的转了一圈,后来停在丈室外,并未通报,只是在院落前恭敬礼拜。
郝陵则似乎一直在大殿等着黎姐,见她走了过来,便立刻上前拍掉了她身上的雪花,收紧了她的围巾,默默一笑。临行前,黎姐转身问我还打算在这里住我久,我想想了还是摇了摇头。
日子,还是一天又一天就在这样的无限重复当中继续下去。到了农历新年的二十八,我却意外的在护法团见到了说是特意来找我的高忠。
“高先生!”我似乎真的已经习惯了,见面时双手合十,躬身顶礼。
“丁小姐。”然而他却对这样的礼节,好像有些不能习惯。立刻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护法团必经是一个办公的地方,而我住的地方,异性是不得入内的。所以,我只好领着高先生往后山的小亭院走去,那里至少是可以坐下说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