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间好想自己真的醉了,醉到不省人事。
间只余她一人时,她拉开棉被下床走到窗边。
指尖触及到余有残温的额头,先前,他曾经在这里印下属于他的痕迹。
在她的理解中,吻在额头的意味代表着原谅。他是想原谅她什么嘛?可是对他,她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的亏欠。又何需他的原谅。
爱情,本就是自私且无法掌控的。不是么。
抬眼望去,繁复的樱花林下,一辆银色跑车急驰而过。等待大门缓缓开启的片刻,她看见跑车座驾内,一袭单薄衣衫的男子左手探出窗子,对身后不知名的方向挥着手。
不待她反应过来,轰鸣的引擎已然渐行渐远,风驰电掣般的车速卷起大片的樱花瓣,刹时间,满园的缤纷无垠。
他竟猜到自己会起身看他呢。该如何是好,他竟是这般了解自己。
透过透明窗户看着林荫道上的银色跑车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望着那抹已然不见任何踪迹的方向,她竟失了神。
何时她,竟成了偷走他心的第二个小偷。
“和你在一起时,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么?”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喃喃自语,心底被强烈的无奈及苦涩压迫着。
她似乎,是真的对他有着亏欠。
想起上次问他的问题,他的回答是选择毛毛虫。他说他能够忍受等待毛毛虫蜕变成蝴蝶的时光。他是那样冷静的一个人,会将自己的所得及付出缜密换算之后才得出结论的人。这样的牺牲放弃,并非他的本性。
她的出现,好像有些不合时宜。打乱了他们的世界。
他和希洛,本就是一种人。
他们之间,似一排好不容易堆砌而起的多米诺骨牌。
当两个小孩满头大汗,聚精会神的一颗一颗按惯例的排列下去时,她却似一个无形的推手,不经他们的允许便擅自将那为首的骨牌轻轻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