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什么呢!”
少雨苦涩的一笑,满眼俱是无奈。难道要她张口去骗宣帝,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去哄赚他,告诉他什么也没有发生……
如果是那样,她会瞧不起自己。
认识云阳在先,不是她的错,有些人,有些事,她想忘也忘不了。恕她不能以辩解的方式来亵渎她与云阳的一段一情。
可令她纠结的是,也不愿去伤害宣帝。从前,她曾不止一次利用宣帝来明哲保身,若后宫水深,仅靠宠幸难以泅渡,以臣下的身份来伴驾本是无过。
但利用宣帝来刺激云阳,心中就已有愧,觉着很是不安了。做错了的,就应受罚。少雨在大失大落之后,就再也不愿去欺骗,也不愿去用诺言。
没有比沉默更好的法子!
“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但愿君上能罚我罚得重些。”
如此,她这心里也会好受一点。就趁这一次,让宣帝彻底嫌了她,从此以后,两下里不必相欠也不必再为难。也许这世上,很多人的心可以装下不同的人,可她宋少雨,眼下,却办不到。
她的心里只有云阳。
宣帝的恩宠,她承受不起。
尽管少雨极其坚决,只当宣帝终会明白,偏宣帝却不置可否,一个人端坐在瀛海,遥望着贴满西洋玻璃的窗外,还在等待。
当云阳押着她,将她亲手送到他的跟前,才惊觉,他的淑美人,柔弱的外表下竟藏着一颗倔强的心。那样娇小赢弱,非但敢反抗孔武有力的云阳,见了他,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性子可真烈。”
宣帝不由的想到,或许,她入宫时侍寝初夜被弃,于她而言,根本就是正中下怀。她的心里没有他,从来就没有,像一种奇异的刺痛,难受之后,挑起了宣帝骨子里想要征服的强烈欲望。
以严尚宫为首的六局尚宫,果然在玉宸宫碰了钉子,逼问少雨未果,又敢不用刑,只得低头退了出来,抽身往永寿宫讨顾太后示下。
一切,皆在她与德妃冯妍的意料之中。
宋少雨身为大周第一功臣的女儿,当着宣帝的面都敢忤逆,更何况是她们底下这些人。
换作是旁的什么妃子,比如德妃、洛妃,那要是经了她的手,不趁机整治一下怎能消得心头之怨。但如今,倒是不必了,倒不是因为畏惧宣帝,她能想像出顾太后的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