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又不会变色。”她咕哝道。
“在你瞳孔中植入一个变色晶体,你的眼睛就会变色,想不想做这样一个小手术?”
“不要……”
“‘不要’又来了。”他含笑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你好好养病,回到奎北,我带你去雪原上狩猎。”
“奎北冷吗?我怕冷。”
想到他关在奎北汤泉宫中一宫殿的女怒,而宫外又是冰天雪地的世界,单凭自身的力量根本没办法逃,还得时时警惕女人间的小动作,在杜茵宫就两个新来的索夏斯部族舞姬就已经害得她不但撞伤而且差点被安棣言溺死,如果一宫殿的女怒对她使坏争宠,那又会是怎样的可怕局面。一股寒意似乎渗透厚厚的地毯、坐垫钻入她的身体,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你住在宫里,怎么会冷?”他安抚地捏住她失去热量的小手,“出去狩猎,我会让桫松给你置办几套适合在雪地穿着的斗篷衣裙,你坐在有温控装置的雪橇上,不会感到丝毫的寒冷。”
在她的手背上覆下一个灼烫的吻,直起身,从诺因手中取来面具戴上,一行人走出寝房外室,就连息蒂也跟随安棣言去风球赛场,房内只剩下孤零零的少雨和打着哈欠的言言。
她可不想此时就随了那男人的心愿喝药睡觉,何况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安棣言回紫艾后自己所面临的处境问题,如果她还是常常和他闹别扭,在抵达紫艾奎北后,要是恼火起来会不会把她扔进女怒堆任她自生自灭?而让她每时每刻顺着他,以她的脾气实难做到,除非他以后也能像今天这么宠着她。
安棣言此后没有再向少雨追问她摔伤的经过,她猜想他或许从某种渠道已经探听到事实,否则他怎可能如此轻易地放弃,但两名索夏斯舞姬依旧活得轻松愉快,她斜倚在窗口时常常能望见莎曼依和紫夏在花园中跳舞嬉闹,如同两朵盛开得最妖娆的蔓薰花,以灿烂的金色引诱得宫中贵胄侍仆驻足而立。
她不明白安棣言就算不知道是两名索夏斯舞姬在陷害她,以他对女人的占有欲,怎会这么大方的任由两名已经有过侍寝经历的侍怒如此招摇在男人面前,而她却被禁锢在楼上,只能在窗边沐浴温暖的阳光、俯瞰花园中美丽的景致、眺望远处金碧辉煌的宫阙。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可事实这样的不公平中却是他对她超乎寻常的好。
只要他没有应酬,药水、膳食他都亲手喂她,她要做的只是张口。
她一开始心里还记着前一天他对她的狠厉,不愿意理他,更不愿意顺从他,他竟然很难得地没有坏脾气暴发来攥她的头发,只是哄她,或者抓来她怀里的白耳狐一顿揍,揍得小家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银色的大眼睛就像有流不完的眼泪,水汪汪地瞅着少雨,让她觉得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受苦受难的孩子,不得不替小家伙向暴力狂求情,他才眉开眼笑地将白耳狐塞回她的怀里,把杯口放到她的唇边,喂她喝下药水,然后又在她的唇里奖励地塞进一块香甜的奶油类小糕点,在她咀嚼时,低头在她鼓起的唇上覆下一吻,窘得她嘴里的食物差点喷出……
白耳狐“言言”是他送给她的宠物。他告诉少雨,他知道她喜欢阗儿,但阗儿是啻风叔叔的宝贝(少雨听到这里差点没被绝倒,是宝贝?啻风国王怎的对阗儿又摔又打的。那天午宴结束时,安棣言把阗儿还给啻风国王,啻风国王拎起阗儿的颈背,把它摔到幕星厅的一扇门上,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但四肢张开的阗儿从门上滑下来,毫无损伤地抖了抖身上的毛),而灵奥存世量又很稀少,有价无市。